“錢肯定是要的。還有你們唐家住的房子,唐記酒樓,也全都拿出來。”
唐明達也不意外他這麼說,心痛不已:“……這是我們自己做生意賺的,你怎麼能也要去……”
“沒有我媽的本錢,你們能做生意?乞討都沒人要。酒樓和房産,只能算是一部分利息而已。”霍慎修冷笑,手一揚,”沒讓你們把身上衣服都刮下來,已經算好了的。”保鏢將兩份早就準備好的檔案遞到了唐明達眼前,依次翻開,讓他看清楚。
這是無條件轉讓唐記酒樓與芙蓉名苑的授權書。
全都轉讓到一個賬號名下。
又遞給他一支筆,另外,將他的手摁在準備好的紅色印泥裡。
唐明達看得心驚肉跳,哪裡甘心這二十年的財富都化為烏有?
他豁出去了:“你們就算逼我簽字摁手印,我事後也可以不承認,這檔案在法律上也不能算數!我會說是被你們威脅,才被迫簽下的!”
霍慎修當然也知道他不會輕易交房交酒樓,冷嗤一聲,鼻息清涼,:
“唐記酒樓和芙蓉名苑的房子,你們肯定是要交的,區別在於,是自覺的按手印交出來,還是用更慘烈的方法交出來。”
唐明達心漏跳半拍:“你……你想怎麼樣?”
霍慎修走到唐家沙發邊,撿了個位置坐下來,長腿搭在另一支腿的膝蓋上。
掏出一支煙,點燃。
吞雲吐霧,仿若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樣閑適,又跋扈。
唐蘊畫再次心跳加速,一時竟是忘了這男人剛剛將祖父母與爸爸揍得半死。
這個舅舅,還真是絕了……
雲霧繚繞,讓男人臉頰半明半昧,更透出叫人膽寒的神秘。
“唐記酒樓開了二十年,這二十年裡,做了多少偷稅漏稅的事,食品衛生發生過多少次問題,算起來,應該足夠你蹲監獄,坐十幾年大牢了吧。”
“到時候,你的酒樓保不住,人也沒了。是想家破人亡,還是破財擋災,你自己看著辦。”
“還有你的寶貝兒子,目前應該是在y國念書吧?是stjohn理工學院是嗎?正好,我在那兒認識幾個黑人區的朋友,改天去拜訪一下你兒子。”
前兩句已是讓唐明達心驚膽戰了,最後一句威脅,更是讓他額頭出汗。
唐妻愛子如命,臉都白了,哭著對男人懇求道:“我們欠你媽媽的債,我們自己還,但我兒子是無辜的,他很優秀的,你不要動他啊,求你了……你好歹也是他表哥啊……求你千萬別動你的表弟啊……”
霍慎修暗冷了眸:“你兒子是踩著我媽的骨血才能這麼優秀。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你們從沒把我媽媽當妹妹,我還把你兒子當表弟?”
唐妻一個靈激,看出男人的六親不認,馬上眼巴巴看著唐明達,哭得聲嘶力竭:
“明達啊,你就答應他了吧……”
唐明達心跳快停止,握緊拳頭,終究一點點無奈松開,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唐記酒樓雖然是靠吞了妹妹的錢起家,但也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啊!
還有唐家這套房子……
怎麼甘心就這麼拱手白白給人?
霍慎修見他還是有遲疑,唇邊汲上冷意,手一揮。
幾個保鏢上前便是拎起唐妻與唐蘊畫、包括暈厥了的唐父、唐母,直接走到唐家涼臺上。
先將唐父託舉在欄杆上。
唐家在二十九樓。
是那種半圓形的露天陽臺,並未封窗。
唐父半邊身體懸空於欄杆外,搖搖欲墜,暈過去的人也早就嚇醒了,尖叫出聲:
“明達……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