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冷清清三個字，沒有任何溫度。
打從他進了霍氏任總裁，這麼久了，霍啟東從沒主動關心過他辛苦與否。
每次和他見面，只關心霍氏集團的狀況而已。
突如其來的關切，不會沒有目的。
霍啟東嘆了口氣：“老二，你為霍家辛苦了這麼久，讓霍氏集團有了現在的成就，功不可沒，但你自己卻沒好生休息過一天。是我自私了，說起來，也實在對不住你媽媽。”
室內燈光下，男人眸光微爍，添了一抹嘲諷：“老爺子現在才覺得對不住她，是不是太遲了。”
霍啟東也知道他有怨氣，並不計較：“我知道我虧欠你母子兩太多了。我沒有兌現對她的承諾，害她抑鬱終生……而你也是，小時候就跟著在外面顛沛流離，沒被好生照顧，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剛生下來沒多久就遭遇火災，傷了臉……我記得那年，你媽媽慌張地打電話告訴我，說家裡失火，你傷了臉，讓我過去看看你，我都沒時間過去……你一定恨我，對嗎？對不起，老二……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父親。”
霍慎修並不認為他把自己喊過來，就是為了道歉，淡淡打斷：“老爺子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霍啟東見他這麼直接，頓了頓，也就說：“老二，我想安排阿朗回集團，去幫你的手。這樣，你也不會一個人頂著集團，不會那麼辛苦了。”
霍慎修並不意外。
似乎早料到了。
病房內沉寂良久，才站起身。
朝門口走去。
霍啟東見他要離開的樣子，眉心一緊，又撐著床板，坐起來幾寸：
“老二，你沒聽到我說的嗎？總得給個答複吧。”
男人步伐戛然一停。
在幽白的燈光下，轉過半邊側臉：
“你現在是跟我商量，還是隻是告訴我結果？如果是結果，我給不給答複，有什麼關系？”
霍啟東話音卡住。
霍慎修沒再說什麼，拉開門，大步離開。
……
很晚了，霍慎修還沒回華園。
蘇蜜接到韓飛的電話，知道他被老爺子叫去醫院去了。
當時心裡就有點忐忑。
前兩天他才帶自己去探視過霍啟東。
這個時候霍啟東又叫他去醫院做什麼？
十點了，韓飛才來了華園，不過是一個人來的。
蘇蜜沒看見霍慎修回來，問道:“二爺怎麼沒回來？還在醫院嗎？”
韓飛說：“二爺離開醫院後去公司了，讓我回來跟夫人說一聲，今晚可能有事要忙，不回華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