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眨了眨眼睛,將眼底那瞬間的淚意壓下去,她笑了笑:“那就好。”
至少不孤獨。
風吹了來,地面的青草隨著搖了搖。
這個時候,一個小兵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道:“有!戰鳶又來了!”
剛剛上位的小兵,連規矩都沒學會,只是這樣開口。
林清越轉頭看去,果然看見在海天的盡頭,一隻戰鳶飛來。
林清越看了一會兒,方才道:“別擔心,不是來打仗的。”
來的是赫連春風。
西涼王死了之後,因為赫連春波已經嫁人,按著規矩,嫁了人的女兒若無西涼王的親許,是不能繼承皇位的。
所以,這個皇位就落到了赫連春風。
赫連春風太過心善和正直,是不適合那個位置的,但是在大勢下,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不過,相比於以前的青澀,以前一直在父親和姐姐羽翼下的少女多了一份穩重,她的眼底已經有了風霜之色。
林清越將西涼王那一塊戰鳶小盒子遞給她:“你的。”
赫連春風的手抖了抖,仍然伸出雙手接過:“謝謝。”
林清越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赫連春風接過那盒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聲音有些哽咽:“他縱有很多不好,但是他是我的父親,他一直將我捧在手心裡。”
每個有野心的帝王都想做開疆闢土的霸主,但是能成功的又有幾人呢?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百裡洛川道:“公主多加保重。”
赫連春風點了點頭。
她抱著那盒子,然後收拾起了臉上的悲切,對他們說:“我來這裡,是想要將一些東西交給你們。”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我父皇從龔先生那裡得來的。”
“當時,父皇確實是覺得西涼韜光養晦這麼多年,想要攻打楚國,然後將這片肥沃的土地佔為己有。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野心家,在後面的那位龔先生才是真正的陰謀者。”
“父皇怕他要他的江山,奪他的權利,所以時時刻刻提防著他,只是從他的口裡探得口風,他似乎只想要自己的一位深愛女人活過來。剛開始的父皇有過懷疑,但是這幾十年來,那位龔先生確實從不插手政務,也從不與除了機甲師以外的人有任何的接觸,父皇才漸漸的放下心來。”
可是沒有誰會想到,龔先生想要複活的人,竟然是神菩老祖。
他做的一切,都在等著神菩老祖的蘇醒,給她打造一個強大的後盾,讓她蘇醒的時候再在這片土地上覆雨翻雲。
赫連春風繼續道:“後來,我的父皇便被控制了。神菩老祖醒來,控制著三百多隻戰鳶,直直的就朝著楚國飛來。等到我父皇逃脫控制後,他便帶著僅剩下的一些戰鳶趕來了……他臨走的時候對我們說了一句話,誓於西涼共存亡。”
林清越的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西涼王竟然對赫連春風說出這句話,可是,真正的戰場在楚國,和西涼有什麼關系?
大家都不明白。
林清越道:“天色深了,不如今晚我們就先在這個地方住一晚,我們看看這個東西,有什麼疑問和有關那位龔先生的問題,我待會兒還想問問你。”
赫連春風聽了,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林傾城和迦夜當然也不會反對,林傾城還想晚上抱著林清越睡,但是被迦夜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