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林傾城,南越那邊的事情,只能等她去一趟了。
當初百裡洛川在邊塞七年,人心所向,有著極高的威望,雖然他的親信老將在三年間被調離了實權之位,但是楚元帝卻沒有辦法實行真正的大清洗,所以,一旦真的和楚元帝決裂,不一定所有的人馬都會站在楚元帝那邊。
那麼,這就要賭一賭,百裡洛川那七年在邊塞是否是真的得軍心的。
可是在這方面,林清越卻對他非常的有自信。
因為,他是百裡洛川呀。
四天,她只有四天時間。
林傾城在和林清越分別後,便駕駛著飛鳶趕往南越。
雖然情況很緊急,她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就只想慢些,再慢些。
她其實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迦夜離開的時候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樣子,臉臭得幾乎讓半個城池的人都恨不得讓整個城池的人都繞著他走。
林傾城想起自己所說“以後我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見著你絕對繞開”的話,心裡有點想哭。
現在去,真的是在打自己的臉呀。
可是,南越最厲害的人,只有他呀。
哎,她要想一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見到讓迦夜心平氣和的見她,而不是那種要將她弄死的感覺。
林傾城以己度人,覺得如果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只有永不相見才能讓自己舒坦。
她皺了皺自己好看的眉頭,突然間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而此時的南越的祭司大殿內,妖嬈而冷豔的男人的手裡正慢悠悠的摩擦著一份東西,這三年來,跟在他身邊的人都非常奇怪,祭司大人什麼時候有了手拿銀子的習慣?
而且看樣子也就三兩銀子的樣子吧。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認為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銀子,甚至還未這個打了一個賭,但是到了後來,他們發現,這確實是普通的銀子。
不過,當他們的祭司大人握著那銀子的時候,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一向很難從祭司大人臉上看出任何多餘情緒的他們,竟然能從他的臉上看出氣憤,羞惱,想念等種種不可思議的臉色。
而他手裡的那三兩銀子也多次遭殃,有幾次他們瞅著祭司大人都要將銀子捏碎了,但是到後來又奇跡般的鬆了手,這銀子還被有時候莫名生氣的祭司大人扔了,然後又急忙莫名的去撿回來。
弄得他們這些服侍的人一頭霧水。
這祭司大人去了一趟楚國回來,怎麼就和這三兩銀子較上了勁呢?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這才是開始。
而現在,迦夜又在下意識的摩挲著那三兩銀子了,這三年,這三兩銀子恐怕都被他摸的沒有三兩了吧。
他微微的皺著眉頭,彷彿在發呆。
而在迦夜正在發呆的時候,外面有人俯首進來,這是迦夜勉強算信任的人奉天,跟了迦夜很多年,在別人眼底,和迦夜一樣,喜怒不形於色,常常冷著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是現在,奉天整張臉的表情都有些失控,進來的時候還差點崴了腳。
這讓旁邊垂首立著的人有些詫異。
南越一向沒有開拓的野心,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所以哪怕現在西涼和楚國的關系那麼緊張,但是南越也沒有插手或者分一杯羹的念頭。
所以,他們相信,哪怕西涼和楚國從你死我活的狀態變成哥倆好,然後來攻打南越,奉天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但是現在……
“祭,祭司大人。”一向冷靜的奉天開始有點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