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喂藥,吃飯,晚上的時候,林傾城又讓掌櫃多拿了幾床被子。
第二天,迦夜是被熱醒的,渾身都是臭汗,一向有潔癖的他聞著自己都快燻暈了。
他能勉強行動了,使勁所有力氣,才將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裡掏出來,憤怒的看著在旁邊的榻上睡得香甜的林傾城。
他本來滿腔怒火,但是目光卻在觸及到少女熟睡的臉龐時候微微一愣。
窗外一格子陽光落進來,落到她的臉上,少女的臉像是陽光下粉嫩桃花。
他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臉。
而睡在那裡的林傾城這個時候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迦夜頓時有些心虛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他有些惱怒的開口:“你是想要熱死本座嗎?”
林傾城才不知道迦夜在看她,也不知道他是在心虛,她將被子一掀,走過來,笑嘻嘻的道:“你呀,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看你昨天說話有氣無力,今天早上說話好多了哎。還嫌熱。好了好了,馬上就不熱了。”
她說著彎腰,將迦夜身上的被子拿開。
迦夜見她彎腰,剛剛睡醒,右邊的臉上印下了一個枕頭的花紋,還有些睡眼惺忪,頭發微微淩亂,她低頭時發絲晃蕩在他的眼前,他想要躲開,又想要上去拉住。
這真是一種該死的感覺!
迦夜被這種感覺弄得七上八下,忍不住道:“你是蝸牛嗎?動作這樣慢?”
林傾城笑嘻嘻的道:“是呀,我就是蝸牛,怎麼了?”
她說著像是故意氣迦夜一樣,整理被子的動作更慢了。
迦夜看著她帶著惡作劇的笑意,轉開了自己的腦袋。
林傾城又讓小二送來一套幹淨的衣服,這回她又想去扒迦夜,迦夜厲聲道:“本座有力氣!不準碰本座!”
“哦。”林傾城應著,將衣服扔給了他。
不碰就不碰唄。
林傾城轉身出門,去外面吃早餐了,她吃著灌湯包,就看見翰夷從前面晃過,她的心裡咯噔一聲。
她現在已非吳下阿蒙,能夠清楚的發現家翰夷整個人的變化。
如果以前的寒意在她的眼底不過是一隻惡犬,那麼現在,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匹兇狼。
陰陽菩提花幾乎在瞬間衡量出了彼此的差距,現在的她,不是翰夷的對手。
而翰夷的目標,明顯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也幸虧這兩日他們在客棧裡,並且沒有動用任何的武力,沒有動用武力也就意味著沒有靈氣外溢,他們和普通人差不多,翰夷沒有感知到。
而他們一旦飛逃,也就意味著落入翰夷的手裡。
林傾城三下五除二的將早餐吃了,急忙進入屋裡。
屋裡,手腳酸軟的迦夜剛剛穿好褲子正在套外套,穿衣服這件簡單的事情都讓他汗流浹背,他正在繫著衣帶,繫了好幾次都沒繫好,整個人都是暴躁的,猛然間看到林傾城推門進入,不由發了脾氣:“你幹嘛?”
他慌忙的將自己的衣服捂住。
林傾城覺得這大祭司真的是又別扭又自戀,這模樣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不過她現在沒什麼心思,她急忙道:“我看見翰夷了,他似乎變得很強大的樣子,是來抓你的,我們該怎麼辦?”
迦夜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他冷笑一聲:“那個小子,沒想到還挺下得了狠心的。竟然吃了‘七七丸’,真是膽子大呀。不過他只能支撐七日,七日之後便打回原形。這七日我們什麼都不要做,不要被他發現就好。”
那藥丸吃了,除了修為倒退一年之外,再這七天,都會變得像一隻瘋狗,為了目標會不擇手段,最後幾乎喪失人的意志。
林傾城道:“也就是說我們要躲他七天?”
對“躲”字極其不屑的迦夜冷哼一聲,表示不想應答。
林傾城摸了摸下巴,正在思考怎麼躲的時候,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