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頓了頓,問:“你作為崔餘崖的時候說過你犯病的時候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所以,都是騙我的?”
百裡洛川的手緊緊的握住門,咬著舌尖,十分抱歉的道:“是的。”
林清越沒有說話。
是呀,百裡洛川呀,在明面上,自己醫術超群,怎麼會有自己都治不了的病?
她想起自己之前莫名的心動。
一個是崔餘崖,一個是那個月白衣衫的神秘男子,竟然,都是一個人。
她說不出什麼滋味,對著百裡洛川點了點頭,轉身進屋。
百裡洛川看著她消失,緩緩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出去,將門一點點關上。
當他將門關上的剎那,頓時,汗如雨下,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他整個人一軟,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楚孤鴻飛快的跳下來,一把接住百裡洛川,著急的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殿下!殿下!您這是幹什麼呀?”
百裡洛川卻只是歡喜的笑著,一張嘴,有腥甜湧出。
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從未有過的開心:“她答應嫁給我了。”
楚孤鴻揹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跟在百裡洛川身邊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殿下這樣高興。
或者,以前的他從來沒有高興過。
像是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的小孩。
莫名的,楚孤鴻有點心酸。
奶奶的,殿下你不就是娶個媳婦兒嗎,為什麼總覺得你將自己弄得這樣慘?
他飛奔著,將百裡洛川揹回了百裡洛川在花都的府邸。
“邵大夫!邵大夫!”楚孤鴻大吼著一路向前。
邵元通裹著衣服便跑了出來:“嚷什麼嚷呀,楚小妹你又被南越的那個小崽子給親了?”
楚孤鴻急得想罵人:“是殿下!”
邵元通連衣服都不裹了。
他飛快的跑來,見到百裡洛川這個樣子,簡直去死的心都有。
他看著面若白紙的百裡洛川:“喝酒了?他這個犯了的時候是不能喝酒的!誰他媽幹的事兒啊?!”
要是再遲點,他就可以自己先找根繩子將自己吊死了。
楚孤鴻委屈的道:“誰敢呀?殿下不願意的事情誰能逼他?”
邵元通一邊給百裡洛川塞藥一邊道:“媽的!就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的人!氣死了!”
要不是這些藥是百裡洛川自己配的,怕是他也沒辦法。
真是氣死了!
身為大夫,最見不得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命的人!
可是該死的,這位病人自己還有著無可匹敵的醫術,連自己都治不好!
邵元通的目光落到百裡洛川的臉上,看到男子嘴角沒有消散的笑意,一呆。
一瞬間,什麼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人生呀,有這樣的笑意已經越來越難,更何況是他呢?
也罷也罷。
還有三天的時間。
一般而言,陵城的貴族少女,從訂婚到成親大概要經過半年時間,像林清越這樣急迫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