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將自己隨身的包袱開啟,拿出一件厚實的披風,給她披上:“別凍著了。”
江挽燈沒想到她這般貼心,到了這裡還不忘拿一件披風,不由笑笑,眼中冰雪寒意稍減:“謝謝。”
林清越擺了擺手,然後身形一閃,迅速的消失在山間。
天地似乎都籠罩在一片陰影裡。
林清越隨著袋子裡那小螢火蟲的指引,迅速的攀爬到了最險峻的一座山峰上。
寒意籠罩而來,像是要將人給吞噬。
懸崖陡峭,一輪圓月高懸,天地清輝,照著峭壁上生長出來的一棵金色桂花,倒是別有一番風致。
林清越一眼便看到了懸崖之上的那一株含苞待放的碧血火蓮。
來的正是好時候。
她幹脆坐了下來等著。
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月亮,中秋是團圓之夜,也不知道家中姐妹在幹什麼。
她拿起玉簫,吹了一曲,結果引來了一群小鳥。
小鳥倒是不怕她身上的藥粉,飛過來圍著她轉,她從懷裡掏出一把路上買的松子,灑在地上,笑著:“你們也過個中秋吧。”
她說話間,那株碧血火蓮已經開始綻放。
她立即集中精神,扔了一個石子在旁邊,毫無動靜。
按理說這樣的奇藥邊緣,定有非同凡響的毒物,但是沒想到今日她運氣好,竟然沒有遇到。
看著火蓮一寸寸綻放,林清越悄悄到了它旁邊,在它綻放的瞬間極快的伸手,折斷了花。
拿著花看了看。
這花鮮豔嫵媚,真如妙齡美人。
她正準備將花放入準備好的袋子裡,心有所感,抬頭看去。
一人站在懸崖邊上。
那人似乎極其怕冷,披了一身雪白的大氅,戴著銀色的面具,站在山間的霧氣中,不像是人間客。
也是來採藥的?
林清越對著她笑了笑:“兄臺,抱歉了,我比你先來一步。”
她說著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戴著面具的男人目光極其淡的在她手裡的碧血火蓮上一看。
靠得近了,才發現這人很高,一頭烏墨般的發在傾瀉而下,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她露出的唇極薄,極淡,抿著,右手從大氅上露出來,似乎沾了點血,大概是這山中野獸的,一隻小飛蟲撲向她的手,被她指尖一彈,消失了。
林清越看她這樣,從自己的腰畔取下一個小酒壺,遞了過去:“兄臺,這是藥酒,這山間寒冷,你喝喝去去寒。”
她似乎做慣了這種隨意幫人的事情,態度自然真誠,讓人難以拒絕。
然而戴著面具的男人卻忽然轉身,吐出一句:“我不喝冷酒。”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瘴氣裡。
林清越愣了愣,然後將藥酒放回自己的腰畔。
脾氣還有點大。
她將碧血火蓮裝入袋子裡,然後往山下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見山中飛禽走獸都朝著一個地方飛快的前行,她心中奇怪,便跟著奔了過去。
到了那裡一看,卻見山間一處空地上,躺著一隻紅色的巨蟒。
那條巨蟒怕是有七八米,已經死了,流著血,山間的蟲蟻蛇獸到了那兒,都在瘋狂的舔著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