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良的風氣也有所滋生。
廖益壽身為開發區黨工委副書記和分管基建、組織的管委會副主任,經常在業餘時間與一些建築公司的負責人、包工頭打業務麻將,“收獲”頗豐。
近來廖益壽更為出格,竟然在上班時間去飯店、賓館打麻將,手頭上的工作自是雜亂無章。
其分管科室的某些幹部職工,也暗自效仿。一時開發區基建工程的監管工作問題頻現,相應的投訴增加了不少。
林奇兵及時發現苗頭,也感問題的嚴重性,認為此風決不能漲,便立即召開管委會幹部職工大會。
會上,林奇兵作了不點名批評,並三令五申,嚴禁開發區幹部職工參與賭博及收受或變相收受有關業務單位的好處。一經發現,嚴懲不貸,觸犯黨紀國法的,一律移交有關部門處理。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底,省裡正在醞釀人事變動,支援馮隆生的某領導將退居二線,分管工業的於副省長被推薦為省委常委,董鵬飛被推薦為副省長人選。中組部的考察組,將於九月中旬前來南濱考察。
從正廳到副部,這是關鍵的一步,從此董鵬飛將步入高階幹部之列。他由此感到壓力和使命共存,也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
省部級幹部將配備專職秘書,董鵬飛立馬想到的第一人選便是佳禾。
這小子政治素質好,人品、才華和能力俱佳,加之在基層鍛煉的這一年中,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如此德才兼備的青年人才,應該大膽使用,董鵬飛對佳禾更是寄予厚望。
對於冰潔,董鵬飛也作了安排,準備調任某國有銀行南濱支行車站分理處副主任。
不過這些都是董鵬飛心中的打算,具體安排大概要在九月底、十月初公開宣佈任命之後。
此時的冰潔,在壓力之下,面容憔悴,花容失色,心智都有些麻木。還款期限已到,杜家人將如何出招,會給冰潔一家帶來怎樣的後果?
九月初的一個週日,大湖縣郵電局朱局長在陳明和冰清的陪同下,來到禹山中學。
朱局長分明是杜家人的說客,但說起話來貌似站在冰潔一家的立場上:“楊校長、林老師,杜縣長的為人我是有幾分了解的,他為人大度,有理無理都要讓三分。只是杜夫人的脾氣差些,憤怒之時更是不計後果。”
楊榮志、林玥和冰潔都心力交瘁,見朱局長如是說,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朱局長見幾人不語,便繼續說道:“你們也知道冰清上次求他們延緩還款期限時,寫下了借據,上面註明了還款期限。如果杜夫人拿著借據到法院起訴,這場官司你們必敗無疑。到時候她申請法院執行,法院可依法查封你們的財産。當然後果不止於此,如果你們無力還債,也有可能請楊校長到‘裡面’住幾天。杜縣長又是有名的懼內,到時候迫於杜夫人的壓力,陳明和冰清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
林玥聽了此番話,頓時慌了神:“朱局長,這樣可不行,你無論如何要幫我們想想辦法?”
朱局長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遞了一支煙給楊榮志,隨後說道:“其實在我看來,杜家並不缺這十萬元,師培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錢沒少賺。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我不說你們也知道。”
朱局長說完此話,便微笑著看向冰潔。
楊榮志和林玥自是明白話中的意思,但要犧牲冰潔和佳禾的幸福來償債,他們根本沒有這種想法。如是這樣,他們有愧於心,也將終身抱憾。但不如此,又苦於沒有其它的辦法。
冰潔看著悶頭抽煙的父親,又看了一眼眼淚汪汪的母親,面對家庭和自身的幸福,她必須做出痛苦的抉擇。
冰清看著朱局長說道:“你去跟杜家人說,我答應他們的要求。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一是我家所有的債務,杜家必須幫著還清。二是九月中旬我會去一趟吉和,給佳禾一個交代,在此之前,不得聲張。”
朱局長見圓滿完成任務,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先行告辭。
冰潔與林玥相擁而泣。楊榮志塌陷在沙發中,眼中含淚,看上去又蒼老許多。陳明心中滿是憤恨和悲傷,同時又深深自責。
冰清假惺惺說道:“冰潔,讓你受委屈了。”
冰潔從母親懷中抬起頭,恨恨地看了冰清一眼,隨後冷漠說道:“冰清,你我姐妹一場,緣分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