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在大家的勸說之下,以往的豪氣再現,用力踩滅煙頭,斷然道:“要麼不幹,要幹就幹出個模樣來”。
從根叔家回來,佳禾見已近四點,便告別爺爺和佳黍去冰潔家吃年夜飯。
臨行前,爺爺遞給冰潔一個壓歲包,又讓佳黍抓了一隻蘆花雞。
楊榮志夫婦對佳禾的關心超出以往,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愛。
陳明對佳禾依舊熱情有加。對這位未來連襟的出色之處,陳明非常清楚,並為之嘆服,對他的前途也很看好。
冰清對待佳禾的態度仍舊是不冷不熱。代杜家向她傳話的朱副局長已升任正局長,一年多來,朱局長不斷在冰清面前說杜家的好話,替她分析利弊,曉以利害,甚至暗示只要冰清促成此事,陳明可提拔為辦公室主任,今後可以作為副局長的推薦人選。
冰清進退兩難。父母和妹妹意願堅決,父親曾為此大發雷霆,並放下狠話,冰清從此不敢再次提及。朱局長作為單位的一把手,決定她和陳明的升遷,冰清自是不會得罪與他,更不會回絕傳話,只能說一些難處,希望給她時間。
朱局長能坐上局長寶座,杜家出了不少力。他見杜師培毫無進展,便不給冰清和陳明好臉色看,陳明不要說擔任辦公室主任,就是提副科長的希望也變成了奢望。
眼見一起進單位的同事大多提了主任和科長,最不濟的也擔任了副科長,她和陳明卻仍在原地踏步,冰清便遷怒於佳禾,如不是他與妹妹相戀,她與陳明怎會有如此地步。
冰清了解佳禾的優秀之處,也隱隱約約知道一些領導對他頗為欣賞,但她認為遠水救不了近火,縣官也不如現管。
陳明性情豁達,幾次勸冰清不要怪罪佳禾,畢竟跟佳禾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對待。冰清說了句誰跟他是一家人,便不再理陳明。
陳明見狀,便不再勸。
佳禾見冰清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也多次分析過原因,只是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他向來想得很開,加之冰清又是冰潔的親姐姐,自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楊榮志夫婦和冰潔對個中緣由自是一清二楚,只是擔心佳禾對冰清産生偏見,便隱忍不發,對冰清則更為不滿。
在煙花炮竹聲中,迎來了春節。
年後,佳禾大多的時間跟冰潔一起度過,他們經常陪爺爺說說話,或者一起練習書法,或者陪楊校長、林老師在校園散步,享受這濃濃的親情,珍惜兩人相聚的每一天、每一刻。
有時兩人也到田野間挖些薺菜、馬蘭頭等野菜,然後自己動手做一些時鮮的菜餚,或清炒,或放鯽魚湯,味道清口鮮香,互相贊美對方的手藝,也是自得其樂。
到了正月初六下午,越峰和曉丹前來接佳禾與冰潔。
短短幾天相聚之後,又要迎來漫長的離別。佳禾縱使心有不捨,也只能與爺爺、佳黍和家中親友惜別,前往縣城。
來到雅萍的住處,海平與衛國、盧蘭正在等他們。幾人準備了一些禮品,便前往建中家。
建中的父母和舅舅、舅媽見大家到來,很是開心。建中的父親鄭其明是縣土管局人事科科長,母親李芝是縣教育局主任科員,舅舅李暉是縣公安局局長,舅媽楚月芳是縣稅務局副局長。
建中作了一番介紹之後,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談及工作,交流一些看法,佳禾自是成了年輕人的代表。
佳禾態度恭敬,言辭謙和,其思路之清晰、觀點之新穎、意識之超前,讓幾位長輩不時點頭稱贊,也引起他們的思考,心中都甚為欣賞。
李芝和單瑢整了兩桌豐盛的菜餚,席間大家相互敬酒,氣氛融洽。
飯後不久,見天色漸暗,佳禾他們便起身告辭,幾位長輩送至門口。
鄭其明遞了支香煙給李暉,隨後嘆道:“像佳禾這種人才,我們大湖居然放手為他人做嫁衣,讓人扼腕嘆息。”
李暉說道:“個中原因你我皆知,杜某的所作所為,不少幹部群眾頗有怨言,只是上面有人,動他不得。如此利慾薰心之人能手握實權,大湖要謀求發展,談何容易。”
楚月芳的話中充滿譏諷:“可笑杜家人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當旁人都是傻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此下去,遲早出事。”
李芝說道:“只是苦了佳禾與冰潔。佳禾背井離鄉,孤身在外,和冰潔相隔千裡,兩人的感情又很好,只能忍受這相思之苦了。”
楚月芳氣憤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杜家人這樣做,就不怕遭到報應。”
鄭其明接著道:“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馬上就報。”
第二天下午,佳禾擁別冰潔,返回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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