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扶住我的臉,讓我抬頭看他,白皙的臉孔,精緻的眉目,刀刻的輪廓,一顰一笑都不入凡塵,連隱隱的傷痕都絲毫影響不了他的氣質,反而讓他的幹淨中添了一絲魅惑,顯得更加迷人。
那麼近的一張面龐,盛卻人間萬千美景,卻就在我面前,讓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媽呀,疼。我下意識的嘀咕出聲來,“這回沒做夢……”
他笑了,“難道落兒之前做過這樣的夢?”然後他又湊近我,近在咫尺的薄唇輕輕的說:“你覬覦師父很久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迷離,好像故意在撓我的心。
我臉一紅,嘴硬說沒有。
他“哦”了一聲,不由分說又湊上來,比剛剛更加急切,我懷疑他想一口吞了我。
我木木的看著他閉眸的眼,睫毛好長……突然,他的睫毛閃了一下,緊接著他一手攬住我,另一手帶了一道掌風朝門口過去,“啪”的一聲,剛剛被人推開了一道縫的門瞬間又合上了,掛在一側的門閂落下來,把門栓了個結結實實。而他做這些時,竟然並沒有停止親密的動作。
我聽到安子亦在門口壞笑的聲音,“初澈,你家丫頭還是個孩子,還帶著傷呢……”
他並不理,伸手把我朝門口亂瞟的目光遮住,含糊的命令道:“閉眼。”
我似乎早就失去了拒絕他的能力,乖乖閉上了眼睛,任憑他炙熱的親近……
安子亦還在門口胡說八道,我一邊聽著外面的聲音,一邊感受他濕膩的吻,覺得自己有點懵,他的手臂輕巧的繞過我的傷口,死死的把我圈在懷裡,另一隻手扶住我的頭,我動也不能動,老老實實的任憑他訴說著的感情,漸漸的,耳朵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只有他在我的世界裡,我的眼裡,我的心裡,都只有他。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最後自己似乎一絲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的被他塞回被子裡,他在我床邊坐了一會,然後起身開門。
門外沒什麼動靜,過了一會,安子亦探了半個頭進來,那表情,小心翼翼中帶了一絲壞笑,鬼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放下手中的藥,看看面無表情的師父,又看看臉上紅色還沒完全褪去的我,笑了一下,搭住師父的肩,“我們二公子,終於是動了凡心了?”
師父瞟了他一下,伸手摸了一下他拿的藥碗,“藥涼了,去溫一下再拿給落兒。”
安子亦朝他翻白眼,拍了一下師父的心口,笑得很猥瑣,“你講不講理啊,我拿過來的時候可是熱的,現在藥涼了還不是因為二公子這顆這收不住的春心……”
我的臉又紅透了,縮排被窩裡不敢出來,緊接著聽到安子亦的嚎叫聲。
我探出頭,看見安子亦被師父擰著胳膊按在桌子上,正誇張的喊著“饒命”。
我偷偷的笑,安子亦看見我,喊到:“你個小沒良心的,還笑,快點救我。”
我弱弱的哼唧了一聲:“師父你放了安大哥吧……”
師父看了我一眼,把手放開。
安子亦齜牙咧嘴的揉著胳膊,“我說初澈,你現在還真是越來越沒人性了,是不是把那點感情都用在你家丫頭身上了。”
師父波瀾不驚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了嘴,“我打不過你,我去溫藥總可以了吧。”然後端著藥碗,逃命似的跑了。
我嘀咕了一聲,“師父,你好兇啊……”
他走過來,低頭看著我,輕輕的笑了一下,把頭湊近了一些,“兇嗎?”
我趕緊搖搖頭,把臉埋在被子裡不敢看他,感覺到他摸了摸我的頭。
過了一會兒,安子亦回來了,把藥遞給我,瞟了師父一眼,壞笑著走了。
我看看師父,“安大哥怎麼了?”
他看了看我,“可能是嫉妒了吧。”
我口中的藥差點噴出來,原來師父也會有這麼多小心思的一面啊,是不是無論什麼樣的人,一旦心裡有了某種情愫,都會變的敏感可愛了呢?
養傷的日子簡直滋潤死了,連身上的傷都不覺得嚴重,我一直待在安子亦的家裡,等著他鞍前馬後的伺候我,沒辦法,我的傷口太大,他這裡的藥比較充足。
師父每天傍晚為我換藥,我裸著背坐在他面前,雖然背對著他,但是也害羞的緊,每次整張臉都紅的透透的。
他的舉止沒有任何過分的地方,規規矩矩的給我包紮,讓我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然而終有一次,他為我包紮完,並沒有放手,而是突然在後面伸出長臂,把我圈進懷裡。
我嚇了一跳,他輕輕的說,“別亂動,明天就可以不用上藥了,讓我抱抱你。”
我的身體被藥布裹住,可是手臂和肩膀都是赤裸的,他把我攬在懷中,頭埋在我的肩窩裡,呼吸噴在肩頭,我覺得渾身都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樣的感覺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屋中清冷,我身上卻熱的不得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落兒,你身上好燙,不會發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