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賭注,他想都沒有想過,就更不要說親自參與其中了,所以他雖然暗自努力做深呼吸,心跳依舊很快。
直到一道波動從腦海中擴散開來,傳到他的全身,他的心跳才恢複了正常,心情也才真正平靜下來。
掃視全場,李偉發現受到影響的並不僅僅是他,魚得水一方,包括劉公子在內全部呼吸急促,臉色潮紅。
劉公子端起茶杯,一口氣將杯子中的茶水全部喝幹,又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才神情凝重地說道:“小侯爺,魚公子,開始吧。”
“是。”魚得水點了點頭,向身後擺了擺手。
一群人立刻行動了起來,將鬥場全部拆掉,然後抬過來一個五尺見方的鐵絲籠子,鐵絲很粗,網眼也非常密,非常結實。
鬥個蟋蟀而已,用得著這樣的鐵籠子嗎?李偉疑惑了。
原主的記憶中有各種各樣的鬥蟋蟀的場景,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卻是頭一遭,不過他沒有說話,決定靜觀其變。
很快他就知道魚得水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個顯得很誇張的鐵籠子了,因為他的無恥已經地超越了他的想象。
鐵籠子擺好之後,一個健壯的中年人從魚得水背後走出來,將一塊黑布掀開,露出了一個尺許見方的鐵盒子,看起來很沉。
中年人將鐵盒子放在鐵籠子上面,擺弄一陣,開啟了一條連線鐵盒和鐵籠子的通道,不過什麼東西也沒有出現。
等了一會,魚得水有些不耐煩了,向一個酒樓夥計揮了揮手。
那個夥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不過還是跑過去,將那隻瞎了眼的公雞提起來,走到鐵籠子的一邊,開啟一道小門,向裡面塞。
公雞立刻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尖利而急促,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一直盯著鐵籠子看的李偉發現,那隻公雞還沒有完全塞進籠子,一道黑影就從籠子上方的鐵盒子中射了出來,向它撲了過去。
成為法師後得到提升的視力讓他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真面目,是一隻蟋蟀,卻比一般的蟋蟀要大差不多兩倍,而且身體上還有很多的尖刺。
它選擇的落腳點是公雞的頭部,一落上去,大牙就深深地咬進了雞冠之內。
在被它咬了之後,剛剛還在掙紮的公雞,立刻就不動了,連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還不僅於此,在被它咬住雞冠後,雞冠鮮紅的顏色迅速褪去,變得發白,而且公雞的身體也開始快速幹癟。
李偉雙眼的瞳孔開始縮小,他隱約猜到了那隻蟋蟀的身份,而等到它的體內開始向外面冒黑氣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了。
妖種?這只蟋蟀竟然具有妖獸血統。
難怪魚得水會一開始就將太歲拿出來,而當它死亡後,他也沒有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根源原來在這裡。
看著吸幹了公雞的血,體型又大了一圈的妖種蟋蟀,李偉的目光在魚得水等一幹人的身上緩緩滑過,他們都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劉公子和胡老夫子身上,冷冷地問道:“二位裁判,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公平公正,竟然要普通蟋蟀和用含有妖獸血脈的妖種比鬥?”
“小侯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世上哪來絕對的公平。再說了,有問題也是在小侯爺的身上,誰讓你當初沒有將話說清楚呢。要是你當初就說了不允許使用妖種,又怎麼會有現在這種情況出現。大家說是不是啊?”
包括劉公子和魚得水在內的所有人都紛紛點頭稱是,而且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慚愧。
看著這群人無恥的嘴臉,李偉的心中厭惡至極,冷笑說道:“照你這麼說,責任都在我身上嘍?”
“小侯爺,你能夠有如此清醒的認識,說實話,老朽是很欣慰的,畢竟我也曾經當過你一段時間的老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劉公子得意地看著李偉,說道:“小侯爺,你要是沒有取勝的把握。幹脆我給你出個主意,直接認輸好了。你只要將月牙湖和四千萬兩銀子交給我們,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夠意思吧,一下子就免去了你近千萬兩的銀子?”
不等李偉做出回應,魚得水就跳出來幫腔:“小侯爺,你就接受劉公子的建議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那可是近千萬兩的銀子啊,我相信侯爺也不會等閑視之吧。”
其他的人也紛紛做出一副規勸的架勢,好像他佔了他們天大的便宜,他應該給他們跪下來磕頭謝恩一般。
“好,好,好。”李偉被這幫無恥之徒氣得一時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入了李偉的耳朵:“小少爺,要不要老奴教訓一下這些無恥的兔崽子?”
使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手法,魚得水等人絲毫沒有察覺。
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他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他也沒有多想,搖了搖頭,拒絕了好意。
“好。你們要鬥,我奉陪到底。”李偉無視劉公子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指著提箱中的一個罐子,讓左安拿到鐵絲籠子那裡去。
左安心中忐忑不安,但是依舊按照李偉的意思做了,捧著罐子來到了鐵絲籠的近前,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隻通體黑亮的蟋蟀不等左安動手,就自己撞飛了蓋子,射進了鐵絲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