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少被他老爸掛電話的時候,陳康傑正站起來要隨警察到局裡面調查。
對警察的表現陳康傑不管多麼的不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要尊重一下。當然,陳康傑尊重的並不是這幾個警察,他尊重的是制度,尊重的是國家的司法。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陳康傑也可以不給面子,也可以鬧僵起來,對方拿他是沒辦法的,即便陳康傑不用出手,他暗中的保鏢也能確保他的安全。可是陳康傑如果那麼做的是,這對警察的尊嚴,對國家的司法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
說實話,很多政府官員根本不在乎這個,可是,陳康傑既然選擇讀法律和政治的研究生,那他就得在乎。大量的中外歷史經驗都告訴我們,如果一個國家的司法制度,一個國家的軍人和警察被唾棄,不被信任和尊重的話,那麼這個國家距離大亂就已經不遠了。
儘管自己一個人不可能去改變當前執法部門廣泛被懷疑的局面,可是陳康傑也不希望在自己的身上擴大群眾對其的惡感。
至於到了局子裡,陳康傑自然不可能會任由他們拿捏,該反擊他還是要反擊的,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一樣的維護法制。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郭大少急忙跑到跟前問警察。
“郭先生,他打了你,你可以放心,我們帶他回去,仔細謹慎調查之後,會給你一個說法的。”帶頭的警察還以為郭大少是對他們沒有當場處理表示不滿,因此才解釋道。
“不,不,他沒有打我,沒有打我,你們不用帶回去調查了,這是誤會。”郭大少一聽,急忙擺手說道。
這要是警察將對方帶進警察局,這個樑子就更難解開了,郭大少當然要趕緊阻止。他可不想以後過那種緊巴巴的悲涼日子。
郭大少的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除了陳康傑之外,一陣愕然。
“你剛才不是還說他打了你,要我們嚴懲嗎?怎麼現在又說沒有打了?”警察詫異的問道。
“是啊,郭總,你剛才也是這麼給我說的啊,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可不是能夠鬧著玩的遊戲啊。”常局長也皺著眉頭靠上來質問道。
“這個這個誤會,誤會了啦,我只是和他發生了一丁點誤會而已,不至於那麼嚴重,啊,不至於。”郭大少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掐著尷尬的比劃道。
面對警方和常局長的質問,郭大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兩邊都可以說是他搬來的救兵,人家也確實要幫他了,可是臨了的時候,他卻臨陣反水,這換成誰也不太能夠接受的啊。
如果郭大少一口咬定陳康傑並沒有打他的話,那麼所有的結論就根本不成立了,陳康傑也不必跟著去局子裡。都沒那回事,還有什麼可調查的啊?
“這位郭少,誤會?好像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吧?我是打了你,這點我一直都沒有否認過啊,而且現場那麼多人都看到了的,我打人的都不賴帳,你這被打的怎麼反而還賴賬了呢?”讓人更加驚異的是,陳康傑站出來說出與郭少完全不一樣的話。
如果剛才郭大少的話只是讓人愕然的話,那陳康傑的話就是震驚了,而且,還震驚得不知道該如何理解。
“這人是不是瘋了啊?他打人,人家都不追究不計較了,他怎麼反而還主動承認了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種事,我不也是第一次見到嘛。”
“可能他是覺得自己打人有理,所以不怕吧,剛才的確是那個人不地道,想調戲人家的朋友,才被打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再有理,這到了局子裡就不是那麼好辯解的了。他這個時候最佳的辦法就是否認,只有否認,才能完全脫離關係。”
“這年頭啊,太瘋狂了,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其他人議論,常局長倒是沒有議論,可是他也承認自己有些看不懂。被打的不追究,要撇清,可打人者卻不願意。俗話經常說黃鼠狼給雞拜年,而現在卻是雞給黃鼠狼拜年。
郭大少則又是另一番感受,他現在想罵陳康傑卻不敢罵,想氣卻氣不出來。只能被陳康傑的話噎得臉色漲紅。但是,陳康傑的反常態度倒是印證了郭大少的一點猜測,那就是他家的生意被斷,的確應該是和陳康傑有關係,否則,他不會這麼拿捏,肆無忌憚。
“你們一個說打了,一個不承認被打,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糊塗了,你們這讓我們怎麼處理啊?”警察雙手一攤,糊塗道。
“打了,我打的,一耳光,踹了一腳。”陳康傑繼續承認自己的“罪行”。
“沒有,沒有,我不承認。”郭大少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沒有?郭總,你真的確定沒有嗎?”常局長不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