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痛當中,譚健自然而然的贏得了眾人的歡呼與喝彩。要不是他的慷慨。許多人一輩子也許都不能有此待遇享受。
當服務員用手推車魚貫將一道道大菜送上來時,看著那些精緻餐盤中平時極少能夠見到的絕美佳餚,同學們像是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這也不認識,那也不認識。
實際上,這些菜中的絕大多數,就連點菜的左維生和曾煥文其實也不認識。他們當時並不是根據什麼口味或者喜好來,而是就看價格表,什麼貴就點什麼,便宜的統統不要。最後就搞得每張桌子上的菜都變成了藝術品。
“這怎麼還有文房四寶和山水畫啊?”見到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將一副筆架和一個長方形的盤子端上來,立刻就有同學驚訝得不知所謂。
那一副筆架上面還掛著十隻毛筆,筆架旁邊還有一個硯臺樣式的東西,裡面黑黑的,猶如現磨出來的墨汁,而那個長方形圓盤中卻是一副很有神韻的山水畫。不只是這位同學,就連其他人也是看得摸不著頭腦。
“小姐,這是有人要題字嗎?”左維生叫住一個即將離開的服務員問道。
“先生,沒有人要題字,這些都是菜。”服務員並沒有將左維生當成豬哥一般歧視,而是很自然的回答道。
“這些都是菜?哦,不好意思,謝謝你了。”左維生本來還想問人家怎麼吃,可是又擔心自己被取笑成沒見識,於是尷尬的道到了一聲謝就趕緊打住。
那服務員本來是要告訴他怎麼吃的,可是,客人不問,出於職業素養,他們也不會多言語,免得客人不舒服。
“老大,你見多識廣,你告訴我這玩意該怎麼吃,我有點看不懂。”坐在陳康傑的身邊的譚健盯著桌子上的“藝術品”小聲的問陳康傑。
“怎麼?怕出洋相?”
“呵呵,咱現在好歹也是有錢人了,要是不會吃,是真的有些丟人。”在陳康傑的面前,譚健沒有什麼需要裝的。
“大家動手吧,來”陳康傑笑了笑,招呼了大家一聲,就主動從筆架上取下一隻毛筆。
在坐的都是同學,陳康傑並不想讓大家顯得侷促,所以他就帶了個頭,算是在教譚健的同時,連帶著給大夥做示範。
如果陳康傑侃侃而談的告訴大家怎麼吃,那會讓人覺得他顯擺,而且,都大學畢業了,每個人也是需要點面子的。所以陳康傑很自然的一招呼,反而將所有人的侷促都給化解了。
就在陳康傑動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的身上。
取下毛筆之後,陳康傑將筆頭放進“墨汁”裡沾了沾,然後拿起來將筆頭放進嘴裡,一口將筆頭咬下來吃掉,緊接著,陳康傑又將“毛筆”的筆桿也像吃薯條一樣吃掉。
看著陳康傑吃掉一隻“毛筆”,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訝異,個個目瞪口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吃啊,味道不錯,這一支起碼就三百塊呢。”吃完了,見譚健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陳康傑提醒道。
“你是在玩魔術吧?毛筆能吃?”譚健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所看到的。
不止譚健不相信,其他人也不是很相信。
“人家只是做得像毛筆而已,實際上啊,筆頭是山芋做的,筆桿是麵粉做的,那黑黢黢的汁水也不是真的墨汁,是一種調料而已,前半部分是清甜的,後半部分則是脆鹹的。”還以為自己示範了就能帶動大家,哪曉得被懷疑是玩魔術,不得已,陳康傑只好解釋了。
夢婷酒店是陳康傑自己旗下的企業,他不可能對裡面的東西一無所知,何況,他本來就常常在夢婷酒店裡面吃飯。
陳康傑這樣一解釋,才消除了大夥的疑慮,他們才有樣學樣的吃了起來。
“嗯,還真的是很好吃,很爽口,實在是想不到,食物還能做成這個模樣,大開眼界了。陳文,你怎麼會知道?你以前吃過?”齊雲芳學著陳康傑的樣子吃了一支之後,讚不絕口的說道。
“聽別人說起過,當時當成趣聞,就記下了。”陳康傑隨口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幅畫又當怎麼吃呢?”齊雲芳問道。
“這實際上是用各種海鮮製作成的湯,只需要用勺子盛到碗裡,就可以喝了。”說完,陳康傑就很紳士的幫她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
只不過陳康傑那一攪動,一副完整的山水畫就變得殘缺了,美感頓時受到嚴重的破壞。
“謝謝,謝謝,真是捨不得喝,看起來很養眼,一破壞了吧,心裡就覺得怪怪的。”看著一副精美的山水畫被陳康傑粗魯的給破壞,齊雲芳居然傷感起來。
“呵呵,食物嘛,不能僅僅是好看,關鍵還得用來吃,何必那麼悲冬傷秋呢?”陳康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