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闆,你為什麼一定要關注我怎麼會有這些照片呢?你要麼在意我是誰,要麼關注我為何會有這些照片。那到底有多大的意義,對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又能起到何種關鍵性的作用?”陳康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會去回答曾奎的問題。
越是模糊,越是捉摸不定,對曾奎越是能起到震懾作用。
皺著眉頭的曾奎很是鬱悶。簡直是廢話,當然是有意義和有作用的嘛,知道你是誰,知道這些照片你如何獲得,我才好選擇所要採取的措施和步驟啊。
陳康傑什麼都不說,迷迷糊糊的,搞得曾奎就像是在與空氣談判一樣。
尤其是陳康傑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讓曾奎更是看不慣,他實在很想在那張坦然自信的臉上打幾拳。
不過曾奎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他並不敢那麼做。現在他不但自己在陳康傑的手裡,自己丟人的把柄也在他的手裡,要是輕舉妄動,那吃大虧的一定先是他。
別看曾奎在這周圍佈置了許多人手,見識到陳康傑小露的那一手之後,他相信憑藉那些人很難全部留下他們的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曾奎將那些照片拽在手中,緊緊的捏住,然後瞪著雙眼向陳康傑問道。
“曾老闆,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是你約我來的,而不是我主動找上門來的。”陳康傑現在已經將主動權牢牢的掌握在手裡,於是他的表現就顯得更加灑脫。
陳康傑的話看不出有動怒的成分,也不像是嚴肅認真的質問,反倒像是一種調侃和玩笑。這是陳康傑根據曾奎的情緒變化所做出的相應調整,他想太過於刺激曾奎,不希望他真的狗急跳牆。
面對陳康傑的這個話,曾奎沉默了。從內心真實角度來說,他是很想發火的,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鳥氣。對方明顯就沒怎麼將他看在眼裡,更別說害怕和畏懼他了。但是他又不能真的發火,那就真的撕破臉皮了。
曾奎看得出來,對方並不是特別想撕破臉皮,要不然就不會這種輕言細語。但是如果自己暴怒的話,那弄不好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更關鍵的是,曾奎心中沒底,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從那幾張照片來看,他只要暴怒了,不管能不能將陳康傑他們給留下,最終他都不會是贏家。弄得好自己只是下臺,弄得不好,自己極有可能會橫屍街頭。
即便是下臺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畢竟這些年他對付和得罪過的人並不少。一旦他失了大位,缺乏了和連勝的庇護,那想必最終結果也不會太好。
就在曾奎心裡面掙扎和糾結的時候,陳康傑又說話了。陳康傑就像是算準了曾奎的心理活動一樣,總是在他心裡壓力最大的時候幫他洩氣。
“曾老闆,說實在的,我有點搞不懂你們,就你們社團的那個姓秦的那種人,怎麼你們和連勝居然還能留得住,而且還委以重任。難道你們不知道那種人,其實就是一個惹禍精嗎?在我看來,即便是混江湖,那起碼的操守也是要有的嘛。可是他那種人,簡直就是卑鄙無恥到沒底線,而恰恰是這種人,你們卻當成人才,當成中堅力量之一,說真的,我都有點替你們著急和臉紅。如果這種人在你們社團中多了,那你們真的離蕭條和滅亡不遠了。辦社團,創幫派,那也是要與時俱進的,好歹現在也是法制和文明社會了,怎麼在你們的身上就沒有多大的變化呢?”陳康傑的話聽起來火藥味更淡,反而像是一種規勸和建議。
曾奎愣怔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康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仔細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認陳康傑說的具有一定道理。
不過也僅僅是一定道理而已,本來就是混江湖的,根本不可能要求下面的人全部都做到文明,要是那樣的話,那還混個屁的江湖啊?
加入幫會的人,幾乎都是一些粗人,都是一些在社會底層透過正常渠道很難出頭的人。要讓這些人嚴守規矩,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是又必須得承認,至少在幫會社團的上層,的確應該走一種與社會銜接的合理道路。否則的話,路子會越走越窄。
此次去日本,曾奎有一個很大的感受,那就是日本的幫派,比如三口組,他們在與其他幫會的競爭中會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們組織和管理已經趨向於公司化,而且,他們的人幾乎不會向普通老百姓暴力伸手。因此雖然他們是黑社會,但是普通群眾對他們並不反感,從而讓他們的生命力變得十分強大。
“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很骨感,你所說的,很難做到。”半響之後,曾奎喃喃說道。
“當然會難,要是不難的話,你們又有什麼價值。據我所知,你們和連勝在過去兩年中,就有四個堂主級別的大哥被抓,這些人最短的也要在牢裡呆四年才能出來。一個組織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中層,要是這些中層的更換太快,那是不利於生存和發展的。而相比之下,樂安堂在過去一年,被抓進去的堂主級別大哥只有一位,而且罪名很輕,八個月而已。曾老闆,這幾年樂安堂發展得比你們好,比你們穩健,內在的實力也漸漸比你們強,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嗎?”陳康傑像一個老師一樣,居然在給曾奎實施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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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樂安堂近幾年透過合法手段賺了很多錢,他們沒有必要去碰那些高風險的行業。我們實際上也是在學習,要不然也不會讓秦虎去創辦合法的實體企業。”曾奎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可問題是,像那個姓秦的那種人,是真的那塊料嗎?難道你們和連勝就真的沒人了嗎?就他那種人,像個企業家?笑話,他要是真的像,現在就不會躺在醫院裡了。”陳康傑不屑的輕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