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人們經常說,那就是“左右都是死”。
這一句很平常的話,平時大家雖然說得多,可是有真正體會的人,估計就少很多了。
然而,現在藤田弘一就真切的感覺到了這句話的無奈以及它所帶來的那種壓力和痛苦。
將家族權利交出來,讓人藤田洪波,藤田弘一心不甘情不願,這是對他人生尊嚴的最大踐踏。他如果交出了權利,他就變成了讓人嘲笑的螻蟻。根本不可能還會和藤田洪波他們之前那樣心安理得的生活。
藤田洪波他們之前雖然不怎麼掌權,可是他們也沒有失去多少權利啊。他們一開始本身就是那樣生活的。
而藤田弘一則不同,那是被奪權。交權了,他以後還能坦然的面對內部外部的那些人嗎?
不能,他會覺得每一個看他的眼神都是對他的嘲笑和譏諷,他除了遁世隱居之外,似乎沒有第二跳路可走,他的尊嚴經不起那種踐踏。
可如果強硬頂住,不交權,那麼藤田洪波他們的退出,家族不但會分崩離析,而且,這最後一根稻草壓上去,家族事業又會轟然倒塌。
一棟摩天大樓要修建起來,很不容易,耗時耗力,需要無數人的努力和辛勤勞動。可是一棟摩天大樓的倒塌,就不需要那麼費事了,只需要花費一點雷管炸藥,“轟”的一聲引爆後,就會灰飛煙滅。
世貿大廈那麼出面的摩天建築,還不是讓一架飛機就那麼給撞倒了嗎。
家族事業倒了,對藤田弘一來說,一樣的很痛苦,一樣的很難過傷心,他一樣的要顏面盡失。
還是那句話,左是死,右也是死,現在能給他的,就沒有什麼好選擇。
這種矛盾很是折磨藤田弘一那本該堅強的內心。
不過藤田弘一畢竟不是一般人。常言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個英雄豪傑的難得與可貴之處,就在於關鍵時候他們知道怎麼取捨。
心裡煎熬了半響,藤田弘一似乎是在心裡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只見他變得平靜許多,安詳的看著藤田洪波。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能夠挽救家族,讓我們動彈不得的產業起死回生,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一聽藤田弘一如此問,藤田洪波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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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藤田弘一鬆口了,不再咬牙堅持了,這就是一個不錯的跡象和開始。
藤田洪波和藤田範說退出,那純粹就是同歸於盡的威脅話語。他們一樣清楚,要是自己真的退出了,除了日子勉強還能過得下去之外,他們一樣的完蛋了。那點錢根本買不來他們所需要的一切。
因此,聽說藤田弘一願意討論實質性的細節,藤田洪波就知道有門了。要不然,藤田弘一絕對不會這麼問。
“我們大家都知道,要挽救我們的家族產業,無非兩個途徑,一個就是籌集到足夠的資金,那樣我們就能頂住壓力,或者將看不見的對手拖住,讓他們承受不了損失而知難而退。另一個就是對方撤出去,那樣我們就能夠恢復正常,我們就能夠騰出手來整頓自己面臨的問題。”藤田洪波信心十足的揮手說道。
藤田洪波似乎已經開始接受藤田弘一的權利,開始展現他的魅力和智慧了。
“難道這兩點你能做到?”藤田明明顯是挑刺的反問道。
“我是人,不是神,我並不能完全做到。”藤田洪波絲毫沒有覺得難為情或者尷尬,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那既然你也做不到,你又怎麼挽救呢?你剛才說得天花亂墜,還以為你有什麼真本事,還以為你有了什麼應對之策,原來也不過是過嘴癮罷了。諸位,就這樣的人,你們敢跟著他幹嗎?你們覺得值得將身家性命託付嗎?換成我,我是不幹了。只能逞口舌只能的人,滿大街都是,真是丟臉。”抓住藤田洪波的話語弱點,藤田明馬上就開足火力,盡顯挖苦之能。
藤田洪波和藤田範並不打岔,他們榮仁著藤田明盡情表演。有時候,說的越兇,使力越大,反過來對自己的傷害就越深。
說完之後,藤田明以一副挑釁的嘴臉面對著藤田洪波和藤田範,同時,他還用眼神鼓動他人,希望其他人也跳出來挖苦兩句。
“藤田明,我剛才只是說,我不能完全做到,而不是說我兩條都做不到。你那麼激動幹什麼?你難道是在盼望我們也一樣都做不到?你在盼望我們失敗了大家好一起覆滅?真搞不懂你什麼心態。”抓住機會,藤田洪波就反唇相譏。
藤田明當然不會真的是那個意思,可是他被藤田洪波抓住了語病的痛腳,擠兌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張臉憋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