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家裡,藤田弘一依舊怒氣難消。
他實在沒有想到談判會談成那個樣子,佐藤三郎那個混蛋會那麼的混賬,那麼的無恥。不但否認了一切,而且還當著他的面那個威脅他,一點點面子都不給,一點點尊敬老人的品行都沒有。
可惡,實在是可惡,八嘎得不要不要的。
“父親,怎麼樣,忠義會的佐藤三郎怎麼說?”藤田明小心翼翼的給藤田弘一斟滿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後才謹慎的問道。
實際上從藤田弘一的表情上,藤田明也看得出來,不會是一個好結局。但是他並不知道會不好到一個什麼程度和情況。
“佐藤三郎矢口否認,而且還威脅我,要是我們藤田家族敢針對忠義會做什麼的話,他們會不惜代價魚死網破。”藤田弘一端起那杯茶,不過抬到半空中又重重的放下,茶水濺出不少到小桌上。
“他們簡直太目中無人了,針對了我們藤田家族,還反過來威脅我們。父親,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要不然,我們藤田家族還何以立足?”藤田弘一的話讓藤田明也是火冒三丈。
“可要是真把他們逼急了”
“父親,他就是虛張聲勢而已。難道他就真的敢拿整個忠義會來和我們硬碰硬?我不信,大不了,我們透過利益來促使官方渠道將整個忠義會給取締了。他佐藤三郎我也不相信沒有犯罪把柄,到時候連他都抓起來,投進大獄,看他還怎麼囂張。”藤田明氣急敗壞的說道。
怪不得藤田弘一要放棄第二代,藤田明豪氣是豪氣了,可是他想問題太簡單,太想當然,這樣的衝動,是絕對不適合掌握一個龐大家族的。一不小心,就會將家族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不,不能那麼做,我們與商場和官場可以那麼幹,可是與他們江湖社團,不能。何況忠義會比三口組都還強大,他們人員眾多,組織嚴密,而且,經濟實力也不俗。要是他們狗急跳牆,我們藤田家族就會遭遇重大危機。我絕對不能讓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家族就這麼毀於一旦。另外,忠義會支援了一個國會議員的競選,官方也不見得就百分之百的支援我們,就算支援,那我們所付出的代價,也會十分高昂,這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則。”藤田弘一很爽快就擺手否定。
資本家與江湖分子不同。江湖分子可以為了一句承諾或者一時意氣捨身不顧。而資本家不會,資本家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認真衡量得與失,資本家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要資本家冒險,除非這個險能夠帶來豐厚的利益,否則,休想讓他們動一動。
而全力的針對忠義會能夠帶來豐厚的利益好處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忠義會給藤田家族造成的損失已經成為現實了,就算是把忠義會給滅了,那些損失依然會無情的存在並且發酵。並不會因為忠義會被滅了,那些損失的部分就換回回來,或者得到巨大的彌補。
反而是,在全力針對忠義會的過程中,藤田家族要承受著巨大的利益出讓。那些政客很多背後也是有家族的,要讓他們不遺餘力的出力,藤田家族除非把自己的利益讓出一大塊,要不然人家幹嘛要那麼做,就算是他的親家,也不會例外。
更不可預知的是,萬一忠義會一下子打不死,反而給了他們反撲報復的機會的話,那不但藤田家族的事業要受到更大的破壞,甚至於,他們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會有絕對的保障。
如果人都沒了,那所謂的事業還存在嗎?或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藤田弘一不比於藤田明,作為家族掌舵人,他得三思而後行,他不能因為氣憤就放棄了理智。
可是在藤田明的心裡,他就不這麼想了。他暗暗覺得,父親越老膽子越小,其衝勁和霸氣已經不比當年。回憶起過去,那時候的父親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是多麼的豪氣干雲,是多麼的運籌帷幄和合縱連橫。正是因為他的魄力與霸氣,才能夠在二三十年間,將兩三個苟延殘喘的家族小廠發展到了當今的龐大規模。
可惜,父親老了,已經不如當年勇了。那時候為了生意,父親可是帶著家族裡的人與外面的人拼打過。
實際上,藤田明並不能體會到藤田弘一的難處和心境。常言說得好,創業難,可守業更難。沒有經歷過創業的人,並不會真正明白守業難在何處。
在陳康傑看來,其最大的難處就在於懼怕失去。創業的時候,從零開始,本身就不擁有,因此也不怕失去。可是守業的時候,本身就擁有一份不錯的家業,誰也不願意失去。可是越不想失去,越是會縮手縮腳。
藤田明沒有經歷過創業的艱辛,現在守業的也不是他,所以他可以天馬行空。而藤田弘一卻不行,他絕?
4000
??不允許好不容易創立的諾大家業轟然倒塌,決不允許。
藤田明可以不相信佐藤三郎,可以懷疑佐藤三郎是虛張聲勢。可與佐藤三郎打過交道的藤田弘一卻不那麼看。他從佐藤三郎的眼中沒有看到猶豫,而是一種不顧一切的毅然決然。這種人,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絕對不是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