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是在一個大型階梯教室講授,屬於大課,面向的是整個學院97級的所有學生。
階梯教室還是很大的,能容納兩百五十名學生,陳康傑由於在操場上被金瑩彤和路洪雨耽擱了一下,等他到達的時候,整個階梯教室已經沒有多少空位了。
這位講課的博士生導師還是很有名氣的,不但有十餘本著作,而且還給多家企業充當顧問,是不是也能在媒體上看到他對某個政策侃侃而談的身影。就因為這樣,所以來聽課的並不完全都是國際經濟與貿易學院的學生,一些其他專業的同學也慕名而來。
“陳文,這裡,這裡”陳康傑站在門口處,放眼望去,打算找一個空位,就在這時,對面中間位置有人站起來揮手朝他大喊。
“你小子今天很早的嘛,居然霸佔了這麼好的絕佳位置。”陳康傑騰挪到譚健的身邊,將他旁邊一個座位上的書本拿開,自然而然的就坐下來。
毫無疑問,剛才那個喊陳康傑的,就是他在班上的死黨譚健。
“廢話,人家石亭淵教授可是很有名望的,他既然來給我們講課,一定會受歡迎,我要是不早點來,哪裡還有我們的位置啊,你看看,你四處看看,周圍還有空位嗎?”譚健一副很有先見之明的自豪樣子。
陳康傑前後左右瞄了一眼,還真的像譚健說的那樣,剛才還有的少許幾個空餘位置都被填滿了。而且,在階梯教室的後方以及過道上,還站了一些來晚了的同學呢。
“算你小子有點先見之明,對了,這個石亭淵很出名嗎?”陳康傑讚賞的拍了拍譚健的肩膀,接著又問了一個讓人覺得有些白痴的問題。
譚健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疑惑的盯著陳康傑。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難道有花?”
“不是你臉上有花,我是擔心你腦子裡有水,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平時不是都挺愛學習的嗎?怎麼會石亭淵都不認識?耍我是吧?”譚健將陳康傑當成一個怪物摸樣。
“我是真不認識,我總不能只要出名一點的人都得認識嘛,那我豈不是忙不過來。看你這樣子,好像你很崇拜他似的。”陳康傑理直氣壯的說道。
陳康傑的確不曉得這個石亭淵是誰,他只曉得是東部那所重點大學的博士生導師,資深教授。僅此而已。
當然,並不能因此就說陳康傑見識淺薄。陳康傑也算是看過不少的書,可那些都是一些真正的大家,國內國外的都有,而且他看的行業內刊物也比較專業,有些直接就是外文原版。至於電視和報紙,由於時間的關係,陳康傑接觸的就比較少。
在陳康傑有印象的幾十位經濟學家或者企業戰略專家中,的的確確沒有石亭淵這麼個人,這才有此一問。
“我算是服了你了,以後啊,你可別說是我的好哥們。”陳康傑經常會說的話現在居然被譚健拿來奚落他,“我告訴你吧,這個石亭淵此前是寶島那邊寶島大學的教授,幾年前跳巢到了我們大陸來,被聘為教授和博士生導師,他平均每年會出一本書,而且都挺暢銷,他不但全國各地演講,而且人家電視臺還邀請他做了一個欄目叫做《石亭淵評說》,好多大企業都找他諮詢和策劃呢,知道距離我們這裡不遠的y電子科技公司嗎?這麼大的公司都找他當顧問。我真是服了你,這樣的人,你居然沒聽說過。”說到最後,譚健抽了抽鼻子,對陳康傑的孤陋寡聞有點嗤之以鼻的意味。
一直以來,譚健都深知自己無論是在學識還是其他方面,都不是陳康傑的對手,經常被陳康傑鄙視和訓斥。現在逮到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也有比陳康傑的強的地方,他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你小子也不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算我也服你一回,總行了吧?”陳康傑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被譚健蔑視一回,他並不怎麼在意。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石亭淵在學院副院長的陪同下走進了教室。
陳康傑目光朝著講臺那邊看過去,這個石亭淵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學者的派頭,一身灰色的雙排扣西服平平整整,脖子上戴的居然是紅色領結,而不是大多數教授喜歡的深色領帶。鼻樑上架著一副大框金絲眼鏡,而他最吸引人的,應該是他的那一頭極富藝術家氣息的頭髮。很長,後面都快要披在肩上去了,從額頭到頭頂的頭髮都向後梳,表面上看起來蓬蓬鬆鬆,不過要再仔細看的話,應該看得出來,人家那是精心整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