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司徒闊他們倒是可以直接大張旗鼓的接入,只要他們亮出牌子,就能夠將陳康傑身上的麻煩解決得乾乾淨淨。
可恰恰就因為陳康傑的身份特殊,他們才不能那麼做。否則,那就是明著告訴外邊,陳文就是陳康傑,這反而會將事情弄得更加複雜,更加難以收拾。
所以這事情要處理,還得從下面,從看起來比較正常的程式上去處理,那樣才不會引人注目。
“兩位領導,我的工作沒有做好。”聽到司徒闊的批評,關萌宇又趕緊承認錯誤。
不管是不是真的沒有將工作做好,反正啊,現在態度很重要。
“關校長,既然你說這裡面和你們學校的關係有很大的關係,那你回去後,就要趕緊將這方面捋清楚,將事情處理好。我看啊,該是怎麼回事,那就應該是怎麼回事,除了這麼大的事情,有些人犯了錯,也就應當為自己所犯才錯誤承擔責任嘛。”這時候坐在一旁的何保國將菸頭一滅,不輕不重的說道。
“是,是,何省長,我知道該怎麼做。”關萌宇趕緊應承道。
說是自己該怎麼做,可是等走出了省委大樓,關萌宇還在回味何保國的話。
什麼叫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什麼叫有些人犯了錯誤也應該為自己所犯的錯誤承擔責任?
是指的張建中嗎?這倒是能夠不用怎麼懷疑。自己那樣將張建中給賣了,省裡面對張建中能有好臉色那才是怪。可是,張建中是廳級幹部,我能處理得了他嗎?我處理不了他,我怎麼捋清楚啊?
還有就是,單單針對張建中或者拿下張建中,那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事情啊。很多人盯著的呢,尤其是日本人和美國人,他們能夠就那麼算了?
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在那種情況下,關萌宇可不能直接開口問司徒闊或者何保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那隻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哎,還真是撓頭啊!
“老何,你說他能處理好嗎?”關萌宇一走,司徒闊就饒有意思的問何保國。
“我相信他能理解,他可不是大學裡面的迂腐學者,是從省委出去的人,要是他連這點理解能力都沒有,那他可以找個職業技術學院去幹到退休算了。”何保國言語中帶著火氣說道。
從何保國的話語中,已經能夠知道,如果關萌宇不能把這件事處理好,那他別說從工商大學跳出來成為掌握實權的省部級領導,就連他現在的職位也會保不住。
從一所重點大學的校長成為一所職業技術學院的校長,級別上起碼降了兩級。
何保國能這麼說,是有底氣的,就算是到時候譚長國都不會反對。
“那我們是不是議一議那個張校長的調整了?這種事情,不處理一定級別的學校領導,不好對外交代啊。”司徒闊點了點頭,然後轉移一個話題道。
“書記說的有道理,這事我聽你的。”何保國顯得很尊重司徒闊。
反正曉得司徒闊給張建中的不會是什麼好待遇,那何保國就沒有必要再表現自己的存在了。
“他既然是值班領導,富有不可推卸的領導和管理責任,我看,就先停職檢查吧。並且,鑑於他有以權謀私的情況,可以讓紀委介入一下,讓他配合說明一下情況。”司徒闊果然給張建中的不是什麼好待遇,看了一眼何保國之後,就直接拍板將張建中給拿下。
在我們的官場上,有些人之所以起不來或者倒下去,並不全部是因為他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在很多時候,僅僅是立場有問題,還有一些時候是被殃及魚池。
張建中針對陳康傑,這裡面當然是有私心在裡面,然而實事求是的客觀說,他安排一個親戚進學校,還遠遠沒有達到停職了還要紀委介入的程度。在我們的領導幹部中,有真的有幾個人沒有給自己的親朋開過方便之門?這種事清一般情況下也就是批評,連處分都很難談得上。
可就從司徒闊和何保國達成了一致意見之後,張建中就只能倒黴,誰叫他偏偏在前期的處理上將矛頭對準陳康傑了呢,他的這個錯誤選擇,不但不能幫助元慶出口氣,還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給搭進去。
司徒闊和何保國之所以聯合起來下這麼重的手處理張建中,除了一種洩憤之外,也的確是考慮到處理他這種級別的領導才更好對外交代的問題。另外,讓紀委介入把他控制起來,如果查出其他問題,那當然好,就算查不出其他問題,在事件沒有完全落實之前,也不能讓他在外面露面。
這麼做,也是對關萌宇的配合。
坐車回去,到了半路,關萌宇一排額頭,他總算是明白了兩位大佬的意圖。
“將車開去學校賓館,我要見省工作組的領導。”沉思一會兒,想明白了重點後,關萌宇就拍了拍司機靠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