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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康傑的進一步奚落和羞辱讓大木樹再也控制不住濃郁於心頭的難堪,霍然大力將面前的桌子一掀,桌上的飲料小吃瞬間噼裡啪啦彈到空中朝陳康傑和範雪熙飛來。
陳康傑早就防到了這一招,一手扶肩,一手扯椅背,坐在椅子上的範雪熙輕鬆飄忽的安然退後,三步之後,陳康傑已然站到了她的前面。
範雪熙驚恐未定的撲打著自己的心口,臉色由紅轉白,她身上並未遭遇什麼汙穢,也沒有受到傷害,她這完全是被驚嚇的。
倒黴的是丁明霞和寇敏兩個女生,他們沒有敏捷的伸手,又沒有陳康傑那樣的護花使者,大木樹發動之後,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移動或者撤退,所以那些湯水以及瓜果殼皮連同杯子一半都傾倒在他們的前身,白色的上衣立馬就斑斑印印,狼狽不堪。
旁人沒有預料到鬥嘴會在瞬息之間變成武力衝突,眾人紛紛後撤,免得自己受到殃及。
眼看自己的暴起一擊對陳康傑絲毫作用都沒有產生,大木樹怒火中燒,顏面一點都掛不住,踩著面前的狼藉就要朝陳康傑衝去,眼看全武行是不能避免。
然而陳康傑從未想過要當著這麼多人與這個傢伙動手腳,一方面是要顧及範雪熙的顏面和影響,更重要的是,陳康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凜冽出手,勢必會給某些人帶來諸多聯想。
就在大木樹踏著面前的狼藉之物上前兩步時,陳康傑低頭看了一眼,他是要尋找回旋的餘地,然則,他卻敏銳的看到自己的右腳邊竟然有一塊打碎了的玻璃杯底座。
盯著大木樹腳下,盤算出他的下一步落腳點,陳康傑腳尖輕輕一杵,那一節頂部尖銳的玻璃杯底座就輕飄飄的貼著地板滑了出去。
此時舞廳裡雖有燈光,但是並非所有燈都大開,而且那麼多人圍著,是沒有人察覺到地上的陰暗空間裡陳康傑有此動作。
“哎喲,啊呀”,大木樹一腳重重的踩下去,即刻爆發出淒厲悠長的吼叫聲,伴隨著吼叫聲,整個身體也跟著彎做下去。
“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可沒有碰他,你們都看見的”,陳康傑做出一副無辜狀,舉著手,向後退了小半步。
“大木君,怎麼了,怎麼了。”,大木樹的夥伴發覺不對趕緊衝上去,扶住大木樹,急切的關心問道。
出現這種臨時的變故,圍著看熱鬧的人這回不後撤了,紛紛上前一探究竟。
音樂已停止,照明燈光亮起,眾人看到緊咬牙關大汗淋漓的大木樹的右腳板被一塊玻璃緊緊的插著,獻血隨著鞋底嘩啦啦往下滴。
看到血,很多人都面色為之一變,大家知道這是意外,然而,有人受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木樹的兩個朋友扶著他,一個要將他的鞋連同玻璃一起拔出來,可是手才碰到他的鞋後跟,他就叫得嘰裡呱啦,如同殺豬一般。
不少女生不是被那鮮紅的血跡嚇住,而是被大木樹悽慘的嚎叫聲弄得皮肉發麻。
“派人叫醫務室的醫生來,誰去,或者打電話”,或許是出於同胞之情,馬上就有日本學生喊道。
“已經讓人去叫了,先穩住,別動他”,郭小東扒開人群蹲了下來。
這場舞會,系學生會是組織者,郭小東作為學生會主席,是實際的一線領導,剛才舞會一開始,系主任就已經閃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追究責任的話,他郭小東也是要承擔一部分的。
檢視了一番大木樹的傷口之後,郭小東抬起頭來,雙目射出銳利的光芒盯住陳康傑:“這件事你要負責”。
“憑什麼,憑什麼要他負責,是他自己動手的,又自己踩到玻璃的”,陳康傑還未發表意見,躲在他身後的範雪熙就跳出來,對郭小東的責任推卸大是不滿。
“如果沒有他的挑釁,是不會這樣的,他本來就不是我們系的學生,卻出現在這裡,完全就是存心搗亂,要不然是不會出現這種事的,人家從日本到明珠才五天,難道和他還有仇不成。”,郭小東撐著膝蓋站了起來,肅然說道。
“強詞奪理,胡說八道,這是明擺著惡人有惡報,豈能胡亂冤枉他人”,範雪熙腮幫子氣鼓鼓的,眉頭揚起,原本就不小的迷人雙眼此時睜得更大,宛若要吃人的母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