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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里老人雖然自己的祖屋是保住了,但是他還沒有搞懂這是怎麼回事,變化怎麼來得那麼快,他清楚,要是政府真的要拆除他的房子,他的那些勳章可是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的。
你和政府講法,政府和你講情,你和政府講情,政府和你講理,你和政府講理,政府和你耍無賴,你和政府耍無賴,政府就會和你講法,一句話,政府是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遊戲的規則是由政府來確定,老百姓只能遵循這種不合理的規則而已。
“小後生,你是個什麼人呀。”,既然姚哲這個副市長都能點頭,那麼白勝里老人怎麼也猜到陳康傑的身份不簡單。
白勝里老人剛才之所以被陳康傑扶回小屋願意給陳康傑講那麼多,願意讓將自己的故事讓陳康傑傾聽,並不是他知道陳康傑能夠幫助他解決這個事情,完全就是出於一種憋屈和無奈的發洩,每個人受了委屈之後,都希望把自己的委屈傾訴給別人聽,感覺那樣會舒服很多。
“老人家,我就是個小孩子,只是認識他們投資商的人而已”,陳康傑當然不可能會賣弄自己的身份,更何況自己剛才還在為此而內疚呢。
陳康傑不願意明說,老頭也不能勉強,人家怎麼說都是幫了自己的大忙,從剛才梅金城這個資方的老闆和姚哲這個副市長都因為陳康傑的一句話改變口徑,白痴也會知道陳康傑的不簡單。
如果陳康傑不是那天正好趕到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只是如果陳康傑知道了原委,他會內疚一輩子。
三棟超級現代化的摩天大樓與這麼一棟小民居就這麼極不協調的相處在一起,起先每個看到這個設計的人都會對設計者和宏源集團嗤之以鼻,但是當知道了故事的原委之後,心中剩下的就是感動和欽佩,結果非常的奇怪,這裡幾年後變成了一個很知名的景點,許許多多的人慕名而來,他們前來除了欣賞現代化的豪華摩天大樓,來看望這位老人,紛紛在他的小屋前留影,而很多房屋會被強制拆遷的人,都會在自己家的屋頂豎起宏源總部的照片,提醒那些拆遷者為何不學學人家,為什麼人間那麼大的集團都能尊重公民的選擇,而你們為何不能。
陳康傑說完之後,陪同的領導好幾個人都面露愧色,尤其是拍板的司徒闊和姚哲,陳康傑並沒有埋怨他們的意思,資方已經將收購價格提高十倍還是沒能成功,政府是確實應該出面,這是他們的職責,老爺子也不可能會怪他們,基層幹部幹工作,總是會遇到這些情況吧,基層幹部也有自己的難處。
嚴格算起來,政府只是幫兇,資方才是主謀,在後來的拆遷過程中,基本上都是資方不願意高價拿土地才會造成矛盾,某些政府官員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甘願擔任幫兇的角色,只是幫兇有時會顯得比主謀更可惡,刁民的源頭是什麼,政府官員不守法才會出現刁民。
陳康傑遇到的這實際上是一個特例,不能說明司徒闊和姚哲他們就是壞官員,因為陳康傑可從未給他們行賄過一分錢,他們這麼做總體上還是為公,不為私。
“帶我去看看這個老人”,聽完了陳康傑的情況介紹,老爺子輕輕的說道。
老爺子要去看看,自然沒有人會阻止,他們有著很多同樣的經歷,參加過無數的戰鬥,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當大家轉過那幾塊巨大的展示牌,拐一個彎,再往前走30多米的泥土路,就來到了百勝里老人的家。
小房子的電已經從新接通,外牆已經做了一些修繕,在他家的四周,已經有人在準備拉安全網,以免施工的時候有磚石傷害到老人的房子甚至傷害到老人本身。
那些工人看到一大群人擁著老爺子蹣跚的走過來,大家只楞了一下神就歡呼起來,紛紛丟掉手裡的工作圍過來,擔任護衛的工作人員趕緊將他們欄在外圍,到不是擔心這些樸實的工人會有危險性,而是他們身上太髒,還有就是萬一握手不注意輕重,老爺子可經不起這些粗漢折騰。
“沒事的,放他們過來”,老爺子不願意把和民眾的距離拉得太遠。
這些樸實的工人剛才被攔住也沒有任何的怨言,連鄉長他們都不能隨便靠近,更何況是老爺子這種神一般的存在,能親眼看到就已經是三生的福氣,得到可以走進的允許,一個個趕緊將髒手在本來就不是很乾淨的衣服上擦幾下,雙手伸出,想和老爺子親近一下。
“你們都是哪裡的啊。”,老爺子握住一個工人的手,親切的問道。
“回首長,我們這裡黔州,湘南的都有,我是西川啊”,這個看似工人領班的很激動。
“哦,我們還是老鄉呢,怪不得我一聽你的口語就很熟悉”,老爺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們是老鄉”,這位工人才回過神來老爺子也是西川人,只是已經多年沒有回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