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佳聽了端妃的話,自然只剩歡喜,又有什麼比真心相待的人也真心待你更好的呢。“妾身穿的厚實著呢,哪裡就那麼容易得風寒了。”
沈曦佳喝了杯茶,眉眼間都是笑意,“還是表姐這裡好,不僅有好茶還有表姐親手做的點心呢。”
端妃看著沈曦佳的頰邊笑靨,依舊純真無邪,倒底是入後廷年歲不長沒被這裡的汙穢感染,白荑不自覺的抬起輕拂著伊人的頰邊,這笑容自己大概是永遠都不會有了,如今還真是羨慕她。
神思一點點飄遠,憶起幼時與表妹的點點滴滴,她總是十分的纏我,吃住均在一塊才不哭鬧,如今大了卻不似小時候那般纏人了。
端妃眸光慢慢清明,收回了白荑,淺笑倒:”你喜歡回宮時便帶些,若嫌麻煩就常來本宮這裡吃便好了。”
沈曦佳看的出了端妃的走神,便體貼的不出聲,數日不見,她真的是更漂亮了,自己縱然是個女兒家也為之動容。
沈曦佳拈了口點心,入口甜香,果然好吃,見表姐回了神,才眯著眼嬌笑道:“妾身自然是時時都想來的,端妃表姐不要惱了我才好。”
端妃勾了唇角,輕首透過閒窗看向庭中,天際慢慢暗了下來,壓在遠處白茫茫的屋頂,似被一張巨網緩緩圍繞著,等到發覺之時,早以是無力逃脫,只有繼續作著困獸之鬥只是已往然罷了。
慢慢收了笑靨,端妃輕蹙了眉頭,如今的自己便同這籠中小獸,即使籠子做工如何精緻,錦衣玉食不斷,依然是失了最為可貴的自由,同樣也是無力迴天啊!
不知怎的,今日的自己竟如此的感傷,如今的華服珍羞四妃之位不是一直嚮往的嗎,還有何不知足的。輕搖首微苦笑,人的心啊,有時很大,大到無法想像呢?
端妃回首睨沈曦佳,笑靨不減道:“怎會惱,你可是本宮最為親近的人。“微頓了頓,又道:”若是喜歡今日便帶些回去。天將變色,路難行,早些歸吧!”
沈曦佳福了一禮,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只看的出端妃心情不太好,可為了什麼自己是一概不知的,也是表姐是高位嬪妃,若是自己都知道了,那才是有大麻煩了。
沈曦佳捏了捏她的手,自己體溫偏低,但也是帶著人氣的,目光柔柔的,語氣卻是格外的認真。
“妹妹這就走了,無論如何血緣是割捨不了的紐帶,若是有事,定要來尋妹妹。”
御花園。
本事良辰美景奈何紛紛落葉染了幾絲愁緒,小腹微隆指尖輕輕摩挲著宮裝,透著一層衣服感受著蓬勃的生命。
從遠處聽見了尖利的哭喊,福休顰眉瞧著簡夕出聲詢問,“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天也有人攪和。”透著不耐煩的勁緩步往聲源處走。
近了才瞧見是個嬪妃毆打婢子,身形竟與自個兒宮裡的無棋相似,氤著墨香的蔥指狠狠握成拳,揚聲朝人喊了句,“混賬!”簡夕會意往前拉開了人,福休眼瞧著婢子哭的梨花帶雨,強壓下怒火瞥了一眼站著的嬪妃。“不知本宮的人犯了什麼錯,勞你出手?”
落葉紛紛,仰首觀天,平添愁意。寧嬪多日不得召幸,怎成了如此多愁善感的了?揚唇輕嗤,搖首欲離。忽有婢子斜斜衝出,撞至己身,猛得衝擊身形不穩跌落至地。一旁雲裳旋即慌了心神,將衝出婢子推開,小心扶起己身。首部微昏,險些站立不住復倒地。
半晌,聞雲裳呵斥婢子之聲,寧嬪眉間猛然蹙起。柔夷探向腰間玉飾,覺其已碎,俶爾變了面色。
寧嬪怒極揚手,便重重落下巴掌,指甲未有控制,於其臉上留下道道血痕。聞其哭喊聲起,更是心氣心疼至極,祖傳之物,如此毀了可如何是好?又是一掌。
忽聞喝聲,鳳目望去未斂鋒芒,原來是福妃,寧嬪嘴唇輕抿,輕哼一聲,終是緩緩行禮,“嬪妾參見福妃娘娘,福妃娘娘萬福金安。“
寧嬪瞥向一旁婢子,聲音凌冽道:”無意衝撞夫人,只是此婢惡極,猛衝來撞上嬪妾,順著撞碎了嬪妾家傳之物。也望夫人好生診斷,不然,交於司正司便是。“
亭亭而立,面向來人,毫無懼意。本便是其理虧,如何怪於己身?
福休心知此事必不能善了,唇際微勾也不與她爭執,眄了眼跪在地上的無棋放緩了聲,“本宮自然不會徇私,無棋,你便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福休只瞧見無棋諾諾應了聲是,抽搭著道了原委,“奴婢奉娘娘之命前去司寶司取步搖,路過這轉角處地滑不小心撞了榮華主子,奴婢惶恐,奴婢賤命不值,可奴婢被打時沒能護住娘娘的步搖,奴婢該死,求娘娘繞過奴婢。”
福休聽了無棋的回話,顰眉看著地上已經碎成幾半的步搖,轉頭看著眼前的人勾了勾微僵的唇角,“本宮的婢子碎了你的玉自是她不對,可你不分青紅皂白在此動用私刑壞了本宮的步搖亦是你的不對,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寧嬪問其話語面色一僵,心思複雜瞥向一旁步搖,復而探向祖傳之玉,檀唇抿,鴉睫微垂。區區步搖,如何能抵自己家傳寶玉?到底是納氏仗著位高欲善了此事。心底暗恨,不欲就此揭過,至少,須讓此婢留下。眼波微轉,唇角微勾。
“夫人此話不好,步搖之物,嬪妾賠著也方便,然嬪妾之玉為家傳之物,碎瞭如何對得起祖輩?”寧嬪正眼觀其色,福了福身,復又道:“不知為娘娘之人,下手衝動了些,到底氣急失了心神。娘娘自有診斷,是非為何自是知曉,若論揭過,嬪妾恕不能從。“
葉悠悠然的往下落難免沾了些在人身上,福休抬頭覷了眼正在落的楓葉,紅的霎時好看,聽她這話倒是自己的不對,唇際微扯漾了抹笑。
“寧嬪妹妹好大的面子,皇上御賜之物也是你等汙濁之物能比?”福休微頓了頓拖長了尾音淺笑,“本宮有孕,東西自然都是經過了審查才敢往出送的,這步搖製作時皇上特意差人看著,如今碎了,你卻愚言要賠,本宮倒想知道,你要拿什麼來賠?”福休話鋒微轉透著絲絲寒意,柔夷繞著耳鬢青絲打轉,恍然一笑,“莫不是你奉了誰的命特意等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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