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外城牆外,青州府的兵營。
青州太守何尚之站在外城牆下面,看著天空之中緩緩落下的晶瑩的雪花。暮雪霏霏,已高於履面,真可畏是一步一個腳印,心中塌實的很,北風忽忽,夾雜著雪花打在人臉上如鈍刀割肉格外的疼。
”少爺,前方便是咱們青州的兵馬營了。”何府的護院小斯手提燈籠,仔細的照著何尚之腳下的路。
何尚之聽到小廝說後,抬起頭,前方燈火通明,用松木現搭的營門有兵衛把守,這麼冷的天竟是一動不動甚是嚴明,營中隱隱可見一隊隊巡邏兵遊走軍中,蹙眉成一個“川”字,”你便送到這,回城去告訴長平,我為有盡力,成不成只看天意了,讓他早作準備。”
小斯還欲再說什麼,無奈只見何尚之已是大步向前,望其背影憂心惙惙,也不敢擔誤,遂轉身回城。
何尚之行走到了軍營外,被護衛計程車兵攔下,詢問何尚之是什麼人。何尚之勾唇淺笑,抬起眼眸,對著護衛計程車兵道:”勞煩通稟一下董方用將軍,便說是青州太守何尚之求見董將軍。”
此時,軍營中的大帳。
董方用獨自一人坐在桌案之前,看著前方遞上來的奏摺,奏摺什麼標有八百里加急,其內容和往常一樣,命董方用傾盡全力尋找失蹤在青州北部的皇帝一行人。
望著大帳外紛紛的落雪,董方用不由得感嘆到。大帳外面白雪皚皚,不知我的妹妹現在可好,如今賢親王擁兵自重,帝都上下現在已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忽然,大帳外邊有人傳道:“啟稟將軍,帳外一人,青州太守何尚之,想要求見將軍。不知是否讓其進營?”
”何尚之,何尚之,快快請他進來!此人是我昔日舊友,亦是如今青州府的太守,大可不必攔他。”董方用此時心中一絲憂慮湧上心頭,此時來我營中,莫非也與此事有關?還是單純的來敘舊?
”一會何尚之進來,爾等不可多話,如若有洩露此次目的者,軍法處置。”董方用對著身旁伺候的護衛吩咐道。手中不自覺就以握向腰間佩劍,經歷數十載宦海沉浮,已不再是當年那滿腔熱血的少年。若是此事一旦洩露出去,恐怕自己已經是難逃一死了。
皇帝失蹤在青州的北部,事情傳入帝都之後,江太后為之震怒,於是便吩咐了安陽公張先和邊關的其他守邊大臣尋找皇帝的下落,切不可讓青帝國的人知道皇帝失蹤的事情。若是知道,只怕會株連九族。
董方用說話之間,何尚之已來到帳門外。”方用兄,別來無恙?”
此生,董方用又回想起自己初見何尚之的樣子了。昔年小妹初入宮圍,無心學業,遂遊歷大川名山,於青州冓見太守何尚之城召路相投道相謀引為知已,於青州寄情山水,風花雪月一段日子均是他相伴。
今天他奉了江素雲的意思來鎮守青州,美其名曰鎮守青州,其實不過是尋找皇帝罷了......
何尚之立於雪中,身子已是寒冷,遂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須叟,聞人來請,隨侍入帥營,見營內城召一身鎧甲裡錚榮,倒是沒了往日的書卷之氣,環視一週,具是甲光向日,好不威風。何尚之遂輕勾唇角,抱拳道:”方用兄好久不見,不想今日見你一面竟是如此之難啊!”
”尚之兄此言差矣,都是手下不懂事,你我二人還如當年一樣,平生難逢一知己,坐。”說著,董方用揮揮手,示意了何尚之坐了下來。何尚之眼眉逐漸舒展開來,此時已非當年一般,他是青州的太守,而我卻是被別人派來尋找皇帝的一名武將罷了......
何尚之和董方用紛紛入席,席間,董方用道:”不知尚之兄來我帳中有何貴幹,莫非也是因那事而來?”董方用看著何尚之回話,想要從其中想看出一絲端倪來。
何尚之慢慢地坐入席,微勾唇角,輕挑眉眼道:”真是當年一樣嗎?”嗤之一笑又道:”當年引為知已時你我二人對酌,可曾有你的心腹幕僚作陪,如今的方用兄可是今非夕比了!“
何尚之單鳳環視一週,席間眾將皆滿目兇光,欲除我而後快。垂首纖指輕彈了彈衣袖上褶皺,不欲再言語,均看董方用是否待我初心依舊,引為知已示為兄弟否?
輕闔鳳目,何尚之入此營全憑與董方用當年的情分,如是若他不念,今日便不能全身而退,九死一生再所難免了。
董方用聽著何尚之回話,轉念一想,別離有數十載,為人處世也早有改變,但是猜忌之心不該對兄弟而使,遂對左右道:”你們等退下吧!此處不需要你們陪伴在左右了,我要與何尚之兄敘敘舊。”
說著,便使了一個眼神,命左右都退了下去,然後自己起身移步至何尚之的席旁,躬身作揖道:”尚之弟,都怪愚兄考慮不周不改已如此形式來招待尚之,還望尚之不與我這粗人計較。”
董方用心中不禁有些動搖,何尚之畢竟是他自己的兄弟,要是真的對他下手他也與心不忍,罷了罷了......看看他來次到底意欲何為。”尚之,現在可否告知我,弟來此有何指教?”
何尚之見伺候在董方用身旁的護衛都退了下去,心中長舒一口氣,然面上神情依舊,斜眼望著董方用道:”我自是不與你計較的,只是你帶了這麼多計程車兵來做什麼?不知帝子是否與你計較,這天下的萬民是否與你計較?”
何尚之頓了一頓,輕嘆一口,眉心擰成‘川’字,緩緩道:”方用兄可否與弟一句實話,你擁兵青州城下是助顧氏而來,還是保帝子,亦或是……以清君側之名挾天子以令諸侯?”
若真是如此,尚之下定了決心,便是我有負長平所託,為有一死以報君恩了。
”這些事今日不提,你我兄弟二人別離數十載,現已物是人非,不能再已當年之形式來定現天下之局勢。”董方用看著何尚之,對出兵之事之口不提,但心中疑慮不減,我出兵到底意欲何為。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丈夫當如是。我等皆食朝廷俸祿,食君之祿,忠君之憂。不知尚之兄以為我這等解釋可還說得過去。”董方用看向帳門外,雙眉攢成劍形。”不知家妹在青州府中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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