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三兩個月便悄悄地過去。馬上便要到了太后江素雲的生辰了。
這幾個月間,皇帝常常來看發現,每一次來看福休,都賞了福休不少稀奇的古玩。不單如此,這幾個月間,皇后也是病了好些次,一直臥病在床,太后便將協理六宮之權給了慎貴妃,皇后臥病期間,整個後宮便由慎貴妃一人署理。就連這次江素雲的生辰慶典也由慎貴妃一人操辦。
這日,太后江素雲的生辰。
福休前去壽康宮給江素雲祝壽,走到半路的時候,福休發覺賀禮沒帶,於是便遣簡夕回去拿,而自己,便坐在御花園的石凳之上休息。
看著盛開的荷花,聞著滿池的荷香,福休覺得心曠神怡。正看的時候,卻聽到了池邊假山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別不是有什麼歹人藏在這裡吧!福休將身湊近去仔細傾聽。
只聽一個男聲道:“乖乖,你可想死我嗎,這幾日沒得空來找你,我可真是寢食難安呀!”
“王爺,您,別這樣。御花園里人來人往的,別讓人給瞧見呀!”一個略微有一點熟悉的女子的聲音傳入福休耳中,這女子竟是祥嬪身旁的宮女素羽。福休不覺愣神,王爺?
那個王爺?她正低頭想著,卻聽著裡面又傳出了聲音,“王爺,您,不,這個不行!”
“你就把這個賞了我吧!就當是咱們兩個的定情之物,回頭我若進宮沒得見你,瞧著這個也能睹物思人不是?”
“這是我們女兒家的貼身之物,而且又是祥主子賞給我的,你若拿去了,讓旁人看見,那還了得?”
福休覺著繼續往下聽下去恐怕有欠妥當,便不露聲響地回身退開了,照著小徑往壽康宮的方向去了。
這一夜,壽康宮中十分熱鬧,人聲鼎沸,燈火通明。江素雲將各宮的嬪妃全請了來,加上她們所攜帶的宮女,把整個內堂擁得是滿滿當當的。江素雲心裡高興,便與皇帝連著喝了幾杯,登時,兩腮便緋紅起來,映著燭光十分的好看。皇帝見江素雲年紀大,喝多了,怕會傷身,便示意李嬤嬤將酒撤了下去。
眾人都在高興地談笑著,卻有一人行色匆匆地打屋外進來,附在坐著門邊的蘭嬪說了幾句後,便遞給了蘭嬪一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蘭嬪點了點頭,示意那個人退了出去。
福休倒是看在眼裡,可她不願多事,看在方才退下去那人,年紀打扮應該是伺候蘭嬪的宮女。想必生不出什麼事端,許是蘭嬪自家的私事,於是便又開始於身旁的寧貴人說笑了。
“太后娘娘,皇上。”正當大家興高采烈地討論著的時候,蘭嬪忽然起身。旁若無人地走到了殿中央,朝著皇帝和江素雲拜了下去,“嬪妾,有一件要緊事,原本見著今日裡太后娘娘和皇上都高興,怕說出來誤了大家的雅興。可是嬪妾仔細思付了許久,覺著此事非同小可,倘若不查清楚,只怕日後傳了出去,成了咱們皇家的笑柄。到時候,就連皇上的面上都不光彩!”
蘭嬪向來都不討江素雲喜歡,平日行事就妖妖俏俏的,說起話來又嗲聲嗲氣。仗著自己進宮已久,更是不把比她位分低的人看在眼裡。整天便只會指高踩低的。若不是仗著自家不凡的家世,只怕,現在皇帝都不會待見她。
此刻,江素雲正高興,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興致,心裡早有幾分不悅,“哦,是又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了嗎?”
蘭嬪此舉,皆看在了皇后和慎貴妃眼中。
皇后對著身旁的小寒道:“打擾了太后娘娘的雅興,就算是她說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只怕這蘭嬪以後的日子是不好過了。”
小寒笑道:“是呀!主子,蘭主子只怕這次要撞到槍口之上了。”
一旁,慎貴妃看蘭嬪此舉,嘴上沒有說話,心中卻思付道:“蘭嬪,看來你真的是不嫌事多,那本宮可要好好看看,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
“太后娘娘,皇上。這,是嬪妾的下人今天晚上在御花園中的假山上面拾到的。請太后娘娘和皇上檢視。”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了方才那個宮女遞給她的那包東西,有意將手舉在高處,抖落開來——竟是一件湛藍色的裹衣。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壽康宮,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皇帝和江素雲的一舉一動。此刻,只怕若是有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發出“石破天驚”的動靜。
福休已經聽出了事情的端由,加之傍晚自己在御花園中聽到的,轉目在看看素羽的臉色已經白到了不行,整件事情在她心中就有了七八分的底數。
“蘭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皇帝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上,若只是這件衣服,自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嬪妾的奴才拾到此物時,看到一個男子的聲影從御花園的假山上一躍而過......而且這件東西便是從他身上掉落出來的。”蘭嬪有意將最後半句話加重了語氣,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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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又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一眼看去,便知是一枚玉質極好的一塊玉佩,她輕輕地將玉佩舉到了皇帝和江素雲跟前,十分神奇的說道:“而且,他不但掉落了東西,還掉了這塊玉佩,若嬪妾沒有看錯的話,這塊玉佩便是瑞親王的吧!”
這塊玉佩的確是瑞親王的不錯,先帝生前的的確確是賜了一塊玉佩給了瑞親王。
原來,那個假山之後被素羽口口聲聲稱做王爺的人便是瑞親王,至此,整件事情的始末福休已經瞭然於胸了。
“皇上,你看,這上面還刻著字呢。”蘭嬪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祥嬪,嘴角露出了邪惡的一笑。
“那又如何?”皇帝淺笑道。
“皇上,您再看看!這裹衣之上,還繡著一朵不俗的白梅呢。若是嬪妾沒有記錯,這宮中,喜歡在衣服上繡白梅的,便是祥妹妹吧!”說著,她那得意而又陰狹的目光再次投到了祥嬪的身上。
“皇上,嬪妾沒有。這......,嬪妾也實在是不知道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祥嬪驚慌失措地跪在了皇帝的身旁,這可真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當頭棒喝。
被蘭嬪這麼一說,再笨的人也聽出了她話中的寓意了。她是想暗示宮中嬪妃與男人私通,甚至可以從她拿出的衣物中肯定的判斷,那個男人就是皇帝的六弟——“風流成性”的瑞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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