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眼前黑影的屍體,要是沒有紫蓮的相助,自己只怕在劫難逃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怎會在此修煉邪惡的功法。摘下邪修的儲物袋,沒有靈石丹藥之類。幾塊綠色的玉簡,一塊形似獸皮的紙張。
張然拿起一塊玉簡,神識一探,裡面的文字倒也看得懂。張然從頭至尾細看一遍,此人叫司馬微,西海煉魂宗的金丹修士。原來這是一塊身份玉簡,西海,曾在宗門聽別的師兄說起,具體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張然一愣,怎麼會是金丹修士,難道這個黑影是金丹修士?張然滿心大駭,自己這條命差那麼一絲就送掉了,竟和金丹修士動手。自己真狂妄啊,好在有紫蓮及時救援。既是金丹修士,他的氣息又怎麼會與築基修士相仿呢?張然一頭霧水。
又拿起另一塊玉簡,張然一字不漏地又一一細看,這回倒是清楚了。
界域開啟,西海修士與青荒修士間爆發大戰,黑影重傷躲入南荒妖域。一個偶然的巧合,竟發現一座上古洞府,司馬微大喜過望,卻發現難以開啟。大戰之後,界域之門關閉,他再也回不了西海。
於是,他將南荒上古洞府的位置,畫在一張妖獸皮上,養好傷後再去探查。為躲避青荒修仙界的搜捕,暫時遁入到了凡俗界。
因深受重傷,修為大跌,降至築基期。為療傷起見,在山洞裡佈下一座煉魂陣,將抓捕帶有靈根的通竅期修者,放在法陣裡祭煉出魂魄,以他們的魂魄來滋養元神,以圖恢複。
原來如此,那團墨綠的光圈竟是修士的元神,而紫蓮卻喜吸納魂魄元神。沒想到,一個金丹修士栽倒在小東西手裡。
那張獸皮紙,稀奇古怪地畫了一些圖案,張然不知道這些代表什麼意思,就收到儲物袋裡,自己是不是要去一次南荒呢?
張然將魂幡收起,這東西雖對自己無用,不過,金丹修士用過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說不定會是一件法寶呢。
放出靈火,將兩具屍體化掉,又放出飛劍,將煉魂陣徹底毀掉,防止將來害人。又將山洞細查了一遍,除了累累白骨,再無其它。
做完這一切,張然放出白玉舟,踏空飛去。一回頭,怪不得自己對這裡有熟悉之感,竟是渥皇山所在。也明白了,當年山寨必定是毀於司馬微之手。
無可留戀,白玉舟瞬息千裡,降落到江家,此時,天光大亮。
張然神識傳音,叫來了江道林,將一番前因後果說與他,只隱匿了一些關鍵之處。
雖然又死了一個子弟,江道林很是難過。不過以後,這道陰影將不會現身現橫山境內,江道林對張然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處理好了此事,張然離開了江家,江道林雖是竭力挽留,也難擋張然的去意。
回到家裡,休息了幾日,思考了一下此行的得失。自內門大比到斬殺白玉生三人,自己一向順風順水,失去了應有的警惕之心,以後行事更要小心在意。
自己終究不能一直停留在橫山,爹孃他們平平安安,他也就放心了。在自己離開之前,他還要去一趟古塘山,為的是去看看爺爺,方便的話,還要去看看先生。
打定了主意,跟爹孃一說,爹孃爽快地同意了。
張然盡量不走城池,只要沒人,就放出白玉舟。一個時辰不到,他就到了古塘村,到了爺爺當年站著遙望自己的山坡上。
山坡上,是爺爺長眠安歇的地方。爺爺的墳塋與當年大不一樣,上面造了一座亭子,四下是青磚鋪地,墳頭還立了一塊石碑。
張然跪倒爺爺墳前,淚水無聲無息地流出來。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臨別之前,張然調動真元,從遠處移來四季常青的樹木,使得爺爺的墳地看起來不那麼荒涼。
哎,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得回返。大道,真的是無情的麼?
青蘿集,還同當年一樣,沒什麼變化。
塾堂裡,傳來陣陣的誦書聲,間或還有先生大聲地呵斥。臨到此地,張然不覺退縮起來,見到先生該說些什麼呢。
只要心裡存著先生,不見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