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大喜,嘯月劍距張然不到數丈,一鼓作氣,直奔張然的咽喉。彷彿清風撲面,七星劍身形一撩,瞬息之間,又擋在嘯月劍的必經之路。
眼看著兩把飛劍,即刻毀於一旦。張凱大叫一聲,不好,嘯月劍一個迴旋,筆直地插向天空。同時,一個無與倫比的淩空翻轉,從一個不可思議的刁鑽角度,逼近張然的胸前。
宋文清雙眼放光,張凱師兄的控劍之術,簡直是爐火純青。張然必敗,宋文清握緊雙拳。
張然大感佩服,這手禦劍,自己怕是難以做到他這般。
面對嘯月劍的巨大威脅,七星劍似無中生有,竟不知從何而來,劍尖輕輕抵住了嘯月劍的劍身。
奇怪的是,竟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張凱收回飛劍,雙手一拱道:“師弟宅心仁厚,真元的控禦隨心自如,師兄認輸了。”
張然也拱手答道:“師兄的禦劍之道,師弟無有不服。”
兩人大起惺惺相惜之感,張凱雖敗猶榮!
這一場比鬥,眾人看得心旌搖動,太精彩了。在場的修士默默揣摩,消化。
同張凱一戰,張然看似輕松平靜,卻也贏得頗為不易。若非神識的強橫,真元的精純,自己怕真擋不住張凱的飛劍。
張然盤膝於地,服下了一顆聚元丹,運轉功法徐徐煉化。林森與鐵銘幾個,也自覺後退,悄悄地將張然圍在核心,以防他人攪擾。
胡道烈老祖心頭火起,張然是修劍奇才啊。能將飛劍用到度化虛空的程度,除自己而外,他天劍峰還有何人哪。這小子必須是天劍峰的,老子回頭向掌門要人。當初是哪個兔崽子去招新的,真真是瞎了一雙狗眼。
胡老祖眼光不善,盯著前面不遠忙碌的竇長生。竇長生脊椎一涼,感應到老祖的殺機,腳步一個趔趄。
五年一度的內門築基大比,綢繆至今,最終的對決,即將來臨。
目前排在前四名,一場未敗的,即苗毅、宋文清、柳眉、張然。
數個鬥法臺也臨時調整為兩個,連著禁制陣法又重新加固一遍,不會有什麼事了。
柳眉清楚地記得,當年三劍,將雲劍門弟子嚇得屁滾尿流。這數年裡,自己臥薪嘗膽,《玩法歸源訣》已修至大成巔峰。法訣一動,冰天封地。
張然看著對面冷若冰霜的柳眉,當年那個孤高傲氣的小女修,已然是一位冷豔仙子。
二人拱手招呼,一聲“請”後,柳眉率先發動了法訣。
鬥法臺的天空,飄起了一片片雪花,潔白晶瑩。眾人看得好奇,這一片片的雪花,嬌嫩柔弱,惹人愛憐。
四周的溫度,似不斷下降。好冷啊,眾人縮頭。
雪花點由小變大,原本輕飛曼舞的姿勢,一改常態。狂風肆虐,大雪漫天,地湧冰蓮。整個鬥法臺的空間,已是冰天雪地。無物不凍!無物不冰!
眾人口中嘶嘶抽氣,忙運轉真元,抵消這透骨的冰寒。
柳眉神色冰冷,她不認為張然能逃出自己的法術囚籠,何況自己還備有必殺的後手。
張然略感不適,真元微一流轉,放出了蓄勢已久的七星劍。
一輪驕陽,從七星劍上緩緩升起。似晨曦,逼退了天際沉淪太久的黑暗;似光明,驅散了大霧彌天的陰霾。所過之處,雪化了,冰融了,風停了。一輪高貴的大日,散著無盡的熱力,靜靜地懸於鬥法臺的上空。
眾人只覺柔風拂面,暖意融融。
觀法臺上的老祖們坐不住了,這,這是劍意嗎!?
胡道烈騰地站起,大日劍意,大日劍意啊!多少年了,劍修練劍,不就是為了求得劍之極境嗎!劍意,劍意,不是苦修就能修來的!那需要機緣、悟性,冥冥之中才能覓得那絲分毫啊!
道年掌門壓住心跳,這是什麼怪胎啊,法劍雙修,竟修出了劍意,天佑我萬法宗啊!
昔日無往不利的冰雪牢籠,一朝被破,柳眉氣沮。她銀牙暗咬,嬌叱道“凝”。無數的冰雪一收,一隻犀利巨大的冰劍刺向張然。
張然心裡一冷,那高空的大日,化作熾熱恐怖的烈焰,還沒等來冰劍臨身,那隻冰劍卻蒸發不見了。
柳眉面色慘白,跌倒在地。
眾人沸騰了,平日這位行事低調的師弟,給他們帶來一個又一個驚喜。
下面還要比麼?
苗毅,宋文清,赧然羞愧。
不到片刻,二人抬起雙目,劍意嗎,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