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烽輝不可抑制地,對那個人產生了想象與敬意。
--將這位連名字都透露著銳利的男人馴養,這究竟需要何等高絕的膽識與勇氣啊?
然而還沒有到去面見那位十足神秘的人的時機。
從皇都來到極西北境的那不都,穿越萊特亞隧道,然後是米瑟王國之南的莫幹沙漠與克雷迪峽谷,最終來到米瑟王國皇都的許烽輝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前,還有一樣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米瑟王國的皇宮位於皇城之中,塔型的高層建築之上是那藍底白紋的三十三星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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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為夏王朝官員,許烽輝。代表我國皇帝向您致以敬意。”許烽輝向高位之上的女皇行揖。
從商會雲集的滬淞城出身的男人學會西大陸的亞蘭語並不值得奇怪,這也是將他提拔成為外交官員的理由之一。
就像許烽輝一直觀察著他一樣,以“凌”字為名的男人也在觀察著這位新的下屬。
自然,在夏王朝之外,他是許烽輝的下屬。
他的身份不便暴露,尤其是在米瑟王國--這東大陸與西大陸的人流與情報交匯之地。
而許烽輝那外交官員的身份,無疑是最好的掩護。
--對於近時即將到來的,屬於米瑟王國女皇的婚禮。
而作為外交官員身邊的護衛,這又是屬於他的,最好的偽裝。
許烽輝是工具,是誤入了那人的眼,最終陷入漩渦的無辜工具罷了。
不,對於那個人而言,他們都是隻是工具罷了。或者說,就連那個人自己,對於他而言也只是工具吧……
“不必多禮。”宮裝的女皇端坐於華椅,旁邊侍立的正是即將與她成婚的利蓋爾公爵。
女皇輕搖宮扇,淺青色的羽毛遮掩了她大半張臉,只餘下那雙與傳言無異的冰藍色的雙眸與藍白漸變的長髮。
而她的聲音,也與她的顏色同樣高貴。
“請起來吧,那遙遠東方而來的客人喲。”她向著臺下的兩人嘆謂,“我米瑟王國與東方之國向來交好,不必行此大禮。”
--這當然只是客套。
米瑟王國誕生不過數百年,而打通了泰萊爾森林的那條隧道也只是近二十年才發生的事,在此之前,東西方的交流實在是稀少幾乎便可能等同於沒有。
然而這需要二十年。
只需要這二十年的交流,便足夠西方大陸上的全數國家知曉,那東大陸的國家究竟是如何可怖的存在。
而這一點,對於與其接觸最深、交往最密切的米瑟王國而言也知曉得更多。
東大陸,那是即便改朝換代也有此前的史書為考,向前追溯可知百代的萬年文化傳承。
那是無數西大陸的國家,都應當懼怕的勢力。
所以露西才如此客氣。
即便站在此地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但他在這裡,便代表了那屹立於東大陸的超級大國。
即便是露西?阿修雷,即便尊貴高傲如米瑟王國的女皇--露西?阿修雷,也絕不敢對這代表了東大陸之國皇帝的卒子無禮。
其下的許烽輝略一拱手便順從起身,而站在他身後的凌,在起身之後低垂頭顱,只向高坐上的女皇展現自己的髮髻。
露西沒有在意隨從的無禮,或者說,即便看出了對面那人的怠慢,但她也絕不會發難。
如果說面對那海上浮城科那所,那麼米瑟王國可能還有一戰之力,而對於那盤踞於東大陸的絕對強大的國家,米瑟王國在其面前,不過是草芥罷了。
“米瑟王國與我東大陸自數年之前便已經建交,此後幾年更是一直相互幫扶,由此,自聽聞女皇大婚訊息之後,我陛下才派遣我二人為您獻上禮物。”
許烽輝略一拱手,從寬袖之中取出物帖,上前兩步,為上首之人奉上。
利蓋爾幾步上前將其接過,其上書寫標準的亞蘭語文字令他頗感有趣地挑眉,在女皇暴露在外的那雙藍瞳帶著疑惑轉眼望來時,利蓋爾借轉身的時機檢視無誤之後,才將其奉上。
露西沒有檢視,只是將其接來之後放置與手邊,眼梢帶了淺笑,向其下之人言道:
“那便勞煩兩位,為我向夏王朝的皇帝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