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娜站在那裡,眼中是幾乎看見了武卡辛血濺於此的場景,神色之中已有狠意。
而突然見到武卡辛的弗雷卻是在下意識抽劍抵於他脖頸之後,在一瞬的茫然後幾乎明白了埃娜的行動契機和方式。
這傢伙的思維方式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髒了?
弗雷帶著些他慣有的帶著諷刺的說話方式暗自讚賞。
米瑟王國的公爵舉劍,劍尖朝向的,是全然沒有防備意思的創世神殿聖武士。
“真是沒想到,你我之間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遇啊,托米爾閣下。”儘管語氣中是帶著微妙的欣喜,就連最後的稱謂都是使用了敬語,但弗雷半點沒有將手中的細劍移開的意思。
“是的,久違了,公爵大人。”
就像一塊不會變動的磐石一般,武卡辛端坐在那裡,似是全然未覺那危險的劍刃距離自己只有毫釐之遙,泰然自若地回應著弗雷的話。而他的語氣也正如他的話語一般赤誠。
武卡辛對於兩人的再見確實期待許久。
他確實想再見到曾經將自己擊敗的唯一一人——弗雷·k·利蓋爾,與他再戰一場,以勝利洗刷曾經失敗的恥辱。
如此看來,他似乎是與那隻名為基爾拉罕的魔龍並無區別。
但還是有所不同。
即便此次還是失利,他也只會更加努力地磨練自己的劍技——若是他還有這種機會。
武卡辛是抱了必死之心來的。
不是沒有覺察到埃娜不加掩飾的惡意,也不是沒有覺察到埃娜時不時顯露的恨意。
但也正是因此,武卡辛才要來這裡。
為了洗刷仇恨。
為了洗刷他在米瑟王國犯下的罪過。
就當這是他找尋那名為[正義]的事物的旅途上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就好。
安撫舊日命喪於此的亡靈——就將其當作自己的使命和那[正義]的答案就好。
——這是他的贖罪。
——這是他註定的使命。
所以啊……
“請再與我一戰吧,利蓋爾公爵大人喲。”高潔的騎士在此地、在劍指脖頸之時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再與……曾經敗於你手的弱者一戰吧。”
“——這是我來此地唯一的原由。”
但面對武卡辛的請求,利蓋爾卻是全然不為所動,“這是你來到米瑟王國的原因,但我為什麼要滿足你呢?”
“武卡辛喲,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尊貴的公爵端持細劍,絲綢制的喇叭袖口沒有任何細微的顫抖,“這一點早已經顯而易見,我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答應你呢?”
是的,插翅難逃。
聲名在外的創世神殿聖武士身陷最為仇視創世神殿的米瑟王國皇都,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他逃出。
利蓋爾不是蠢貨,而聰明人的特徵似乎總是有相同的一條——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懶惰。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定律。
所以,在例假時日能睡到日上三竿,即便沒有例假也能偷懶的傢伙,在有更簡單的方法之時,會選擇比之麻煩許多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