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憎惡著鄭順景,這是永不變更的事實。”格羅輕啄茶水,幾乎被灼傷的舌尖有微末的麻痛。
“這一點,對於鄭順景對於您而言都是一樣的。”
“那你又為什麼……”
“因為他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格羅起身,行至落地窗前。
與原先的房間能將花園中的景象盡收眼中不同,格羅目光所見的皆是海浪。
不知來處的海風將那碧藍的水液衝擊至科那所城壁,激起的沖天的海浪幾乎要人誤以為自己置身於海面之下。
鄭順澤果然追問,“什麼?”
窗外水天融一的景色似乎並未使格羅膩煩,他注視著那不斷飛濺的海浪,只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單詞,“和平。”
鄭順澤聽見這話再沒有多說什麼,但他的神態中,卻帶著看見了一個異想天開卻執著異常的人,而稍顯微妙的想要諷刺卻硬生生忍下的可笑神情。
過了不知多久,格羅飲下半杯茶水。那清苦而後有回甘的氣息瀰漫與喉間至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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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麼搪塞我,羅格。”鄭順澤仰靠在椅背,雙臂交叉,神色間帶著些許不悅,“說話!”
格羅似乎是無奈地嘆了一聲,他半側過身,與鄭順澤孔雀綠的雙目對視,“方才我就說過了。”
“為了和平。”
見鄭順澤臉上毫不掩飾的諷刺,格羅將自己的話語補盡,“當然,這可能僅僅是對於我而言。”
“哦?”鄭順澤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鄭順景與我的交易包涵了科那所與夏國的百年之交,以及海族對東大陸漁民的退讓。”
鄭順澤嗤笑一聲,但腦中卻是對羅格的讚賞。
這兩項交易的最終受益者並不是羅格,也不是科那所,而是那大多數的平民。
前者,能夠將科那所囤積的海洋異寶傾銷至大陸以換取大陸的產物,而大陸則可以將這些銷售到更遠的地方以賺取差價,如此便帶動了大陸與科那所的經濟更加快速地發展;而後者則保證了打魚人的安全,要知道漁人的生死全取決於天氣與海流,而海族的力量足以對這兩樣都有影響,再加上漁人捕魚實際上是搶奪了海族的食量,處於競爭關係的兩族自然勢如水火,而今令海族退讓,卻是救下了不知何幾的漁人。
即便鄭順澤再反感羅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應當受人尊敬的皇者。
“你們兩人的交易,為什麼會牽扯上我?”聽完羅格的話,鄭順澤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就現在看來,兩人的合作完全是出於各自的身份與主張。再怎麼看,也不該和他扯上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回答過了。”格羅似乎在責備鄭順澤不好好聽人說話,有些抱怨地說道,“我和鄭順景之間的交易真正開啟的鑰匙……”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
這下鄭順澤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中的冷漠了。
“--是你。”
鄭順澤皺眉,如此曖昧的說法實在令他不悅。思及鄭順景異常的態度,即便隱約明白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但他還是追問下去。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格羅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反問了一句,“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麼?”
“……”鄭順澤的臉色陰沉下來。很顯然在羅格如此回答之後,他也明白了鄭順景的目的。
“你在開玩笑麼?”即便是基本確定了鄭順景這一切行為的出發點,但鄭順澤還是難以置信。
即便鄭順澤不願意承認,但也確實如鄭順景所言,他們身上至少有一半相同的血液。他們的關係畸形而可笑,在鄭順澤眼中他們不可能出現什麼和解的機會,他們本就是相互仇視的敵人。
但如今,鄭順景竟然還想要將他們的關係引向更畸形的地步嗎?
鄭順澤的胃囊翻湧,只稍微想到鄭順景看他的眼神,便越發想要作嘔。
“你答應他了?!”鄭順澤驀然抬頭看向羅格,比起疑問他更像是憤怒的宣洩。
然而出乎意料的,格羅搖頭。
“我還不至於做出這樣卑劣的事。”他不屑地嗤笑一聲,繼續說道,“但我在得知鄭順景並不會防禦魔法之後,便為他附加了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