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
魔塔之主、《驟變之書》的撰寫者、萬年的奇蹟--以諾。
為什麼他會找上自己?
羅格有了猜測,卻依然不動聲色道,“以諾閣下能夠解釋一下麼?”
“關於剛才,您未經同意,便擅自使用魔法監視我這件事。”羅格提醒以諾,“對於這個,您應當給一個我能夠接受的理由。”
羅格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脅迫不滿的意思,只是單純地闡述自己的觀點,更何況以諾也確實和他說的一樣想要監視他。
這種情況下,即便羅格是直接對以諾表示嘲諷甚至直接羞辱,他都是佔理的一方。但他的教養令他做不出這種行為,而且依照以諾魔塔之主的身份,也要為他留些顏面。
羅格的話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還是招致了他人的不滿。
“你……!”
以諾拉住拉格洛芙,示意這位法師同僚不必生氣。
對面清楚聽見了拉格洛芙的憤怒,但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只安靜等待著以諾的表態。
“您說得沒錯。”以諾也知他這次的行為侵犯了對方的隱私,若是沒有被發現還好,而他卻被完全抓了個現行,還在之後被羅格順著魔力波動逆向連線,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是以諾,也只能一聲長嘆,向羅格道歉,“是我失禮了。”
說到底,還是他沒有將羅格擺放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即便是知道對方是天罰神的契約者甚至能夠使用禁術,但他並未系統地學習過魔法體系這件事,還是令以諾將他當成了一個投機者。如此認知錯誤,令以諾對羅格任意地使用了監視用的法術。他沒有給一位強大的法師應當享有的尊重,這便是他的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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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既然錯在自己,以諾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我必須掌握一位能夠使用禁術的法師的動向。”以諾坦白道,“畢竟這不管是對大陸的,還是對魔塔而言,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大。”
“哦?”羅格的尾音頗有興味地揚起,“那您要找的,應該是西大陸被‘魔龍’基爾拉罕囚困在特拉爾石林的法師‘格羅’,而不該是東大陸,天罰神的契約者‘羅格’。”
毫不客氣地指出其中破綻的羅格繼續問道,“您還要繼續隱瞞下去麼?魔塔的以諾閣下?”
以諾苦笑,果然能夠做到那些事的少年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但他也沒有說謊,他不過是“隱去”了部分事實罷了。若說欺騙,卻是遠遠及不上的。而如今,他也只能選擇實話實說了,在同樣智慧的智者面前撒謊,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二十四天前的特拉爾石林,‘魔龍’基爾拉罕之領地出現了空間型召喚類法術,雖然與記錄在《驟變之書》內的同型別禁術有著不同的魔力波動,但它們的魔法效果是一樣的。”以諾實話實說,“--從另一個主次元召喚智慧生物。”
“但禁術級別的魔法想要發動,所需要的的魔力是可怖的。出生不過五百年的基爾拉罕雖然能夠勉強發動禁術,但過度消耗魔力對龍族的魔晶將造成無法恢復的損傷。再者,一個龍族混血,召喚一個異世界的人類做什麼呢?”以諾將自己當時的疑惑和盤托出,繼續道,“但隨之,我探知到了有趣的事情。”
“哦?”傳音法陣中的聲音也有十分的興味。
“那位躲避了時空洪流中的危險,幸運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她的靈魂,我曾經在八年之前便見到過。”以諾輕飄飄丟擲的一句話,卻不知在羅格心中掀起了如何滔天的巨浪。
“當時,那抹靈魂的主人是……”
“可以了,以諾閣下。”羅格突然出聲,打斷了以諾,“我明白了。”你已經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誰會閒的沒事將自己的靈魂分割並將其送往異世,還在八年之後將它召喚回來?其後的雖然無可辨知,但只需要前面一句便能確定這個閒得慌的人是誰了。
確實,人類的魔力儲量不可能比得上龍族或是精靈,所以理論上來說,人類基本上沒有發動禁術的可能,但凡事總有意外。
魔晶是龍族貯存力量的伴生石,若是得到五百年以上的龍族魔晶,那麼即便是人類也有使用禁術的可能。但這種事,早已經伴隨著千年未有人使用禁術而逐漸失卻了蹤跡。現在的魔塔法師,早已忘記了人類不能使用禁術這一規則。但以諾卻絕對不會忘記--
根據瓦倫達因所言,那位名為格羅的少年不僅召喚了異世界的智慧生物,還在之後與“魔龍”基爾拉罕契約。
一連使用兩種禁術,這樣巨大的魔力,足以掏空一隻一千五百年以下的龍族!但那人類少年,卻分毫未傷?這樣違反常理的事,若是有神明的魔力作為支援,那就正常了。
有了這一猜測,便將知曉天罰神契約者蹤跡的阿丘利塔召回,仔細詢問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無誤後,便想看看這個少年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