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夏朝『露』就睜開了眼睛。她偏過頭望向身邊沉睡的男人,秀氣的沒有不自覺皺了皺。
昨晚顧以寧抱著她聊了很久,從孩子這個話題說起,一直說到他們老了以後的生活。
“嘶!”夏朝『露』動了動身體,牽扯到後腰的肌肉時,痠痛的倒吸口氣。嗯,這男人體力真是好啊,運動那麼久,竟然還有力氣說話說到凌晨,最後困的她眼皮完全睜不開,幾點睡著的都不知道。
就在五分鐘前,夏朝『露』從這個男人懷裡醒過來。窗外的天『色』還沒大亮,她之所以醒來完全是被餓醒的。昨天晚上她什麼都沒吃,又是陪著顧以寧做運動,又是陪著他聊天,簡直累到極限。
忍住咕嚕嚕叫的肚子,夏朝『露』悄悄起身,下了床後把她昨晚『亂』丟的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需要,她穿戴整齊後,又來到床邊看了看,見顧以寧睡得還很安穩,這才鬆口氣。
關上臥室門,夏朝『露』穿上大衣,拿起皮包離開公寓。她走的時候把關門輕輕關上,生怕吵醒還在睡夢中的男人。
早上五點鐘,街道上行駛的車輛並不多。夏朝『露』雙手握著方向盤,臉『色』疲憊的將車開回家。她拎著包進門時,家裡的傭人還沒起床。
一個人輕手輕腳上了樓,夏朝『露』回到房間的那刻,方才重重鬆口氣。
關上臥室門,夏朝『露』邊走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她不習慣一套衣服穿兩天,徑直走進浴室後,立刻把浴缸中放滿水。
每當她覺得累時,便會將自己泡在浴缸中,藉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疏解慰籍自己。
浴室中放了舒緩的音樂,夏朝『露』腦袋枕在浴缸邊沿,開啟浴缸的按摩功能,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顧以寧那個壞蛋,昨晚真是往死裡折騰她,現在她的大腿和腰還很酸,走路兩腿還發軟呢。
合上眼簾,昨晚的一幕幕不自覺在眼前回放。夏朝『露』白皙的小臉,漸漸攀上一抹紅暈,想起昨晚某個羞人的畫面時,此刻還能令她心跳加速。不過這所有火熱,都在顧以寧那句問話後消失殆盡。
昨晚他問她,喜歡孩子嗎?
夏朝『露』咻的睜開眼睛,原本清澈見底的眸子裡,不其然閃過一抹傷痛。
六年前她和顧以寧分手後,便帶著夏瓊和夏陽立刻雲江市,直接出了國。那段時間,他們生活的很窘迫也很混『亂』。
夏朝『露』每天都忙忙碌碌,生活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等到她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大姨媽已經遲到半個多月。隱約間,她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只是還沒等到去醫院證實,她就腹痛,流了很多血。
還記得那天,天空下著小雨。夏朝『露』獨自一人坐在診所的凳子上,苦苦哀求醫生幫她保住孩子。可惜孩子已經流產,那是誰也挽回不了的結局。
躺在小診所的手術檯上,夏朝『露』全身瑟瑟發抖。當冰冷的器械伸進身體裡時,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痛苦回憶。
那一刻,她緊緊咬著唇,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絕望與傷痛令她意識『迷』離,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裡輕念,想要藉此來保持清醒。
“顧以寧,我好痛。”
“顧以寧,我後悔了。”
“顧以寧,……對不起!”
啪——
夏朝『露』伸手關掉浴缸的按摩功能,翻滾的浴缸內一下子恢復平靜。她慢慢抬手抹了把臉,發覺眼底的淚水不知何時又無聲滾落。
那段痛苦的,黑暗的回憶,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夏瓊,她都隻字未提。這麼多年過來,偶爾午夜夢迴,她依舊會從那陣劇痛中驚醒,然後一個人呆呆的望著夜『色』,再也不能入眠。
浴缸中的水溫漸漸冷卻,夏朝『露』起身走到花灑下衝洗,洗乾淨後迅速穿上睡衣。
站在盥洗臺前,她伸手抹掉鏡子上的水汽,逐漸映出她被熱水蒸騰後紅撲撲的臉蛋。自從那年的手術後,她就落下手腳發寒的『毛』病,以至於無論酷暑寒冬,她總是怕冷,手腳需要捂暖許久才能有些暖意。
鞠起冷水洗了把臉,夏朝『露』輕撫下心情後,重重吸了口氣。這件事她沒有對顧以寧說,一來她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二來她並不想讓他再去傷懷一次。
“顧以寧,我會彌補你的。”深吸口氣,夏朝『露』笑著仰起臉,望向鏡中的自己時,不禁勾了勾唇。昨晚顧以寧說了很多話,大多夏朝『露』都沒記住,可他說到關於孩子的那幾句,她倒是記得很清楚。
他說,他喜歡孩子,他想要一個女兒,還要一個兒子,這是最低配置。如果還能再有更高配置,那他也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噗!”
夏朝『露』忍不住笑出聲,心想顧以寧這是把她當豬了嗎?生兩個不夠嗎?真是的!
須臾,夏朝『露』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已經七點鐘。她估『摸』著顧以寧應該醒了,剛要給他發微信,他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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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在哪裡?”
“我回家換衣服啦,”夏朝『露』握著手機,語氣溫柔的安撫電話那邊的男人,“今晚我要早點回家,明天陪你吃午飯好不好?”
幾分鐘後,夏朝『露』紅著臉結束通話電話。她無奈的撇撇嘴,將手機收起後,轉身走出臥室。
也許在外人看來顧以寧高冷範兒十足,可在她的眼裡,顧以寧就是個天天鬧著吃糖的孩子。有時候她常常有種錯覺,好像這六年她並沒離開,他們一直都還在一起,從沒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