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顧唯深一起長大,這二十多年來,他早已將顧唯深視為親人。所以他也不能看到顧唯深被人奚落羞辱。
不多時候,顧銳拎著打包的海鮮粥回到酒店套房。他推開門進去時,見到顧唯深站在窗前,手中夾著一根菸。
茶几上的菸灰缸內,滿滿都是菸頭。顧銳垂下臉,將還溫熱的海鮮粥倒在碗裡,端到顧唯深面前,“三少,吃點東西吧。”
茶几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顧銳掃眼不斷打進來的電話,但前方的男人,並沒有接聽的意思。
顧唯深側身倚在窗前,將手中的煙吸完後,才轉身回到茶几前。他盯著手機螢幕中顯示的來電號碼,神情看不出喜怒。
顧銳站在邊上,盯著男人一口一口將碗裡的粥喝掉。他斂下眉,眼底的神情已然變的幽暗。既然那位季小姐對三少心思不純,那麼她真的就不應該繼續留在三少身邊。
晚上八點多,顧銳收拾好套房出來時,原本坐在沙發裡的男人已經睡著。他輕輕走過去,掌心落在顧唯深的肩膀推了下,“三少。”
倒在沙發裡的男人,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顧銳眼眸微微一暗,伸手將茶几上空掉的粥碗丟進垃圾桶。
他拿起手機發個資訊,然後把顧唯深攙扶進臥室,將人放躺在床上。
須臾,酒店套房的門鈴響起,顧銳又偏頭看眼躺在大床中央的男人,薄唇一抿,轉身走了出去。
顧銳開啟酒店套房的門,虞宛快步走進來,“好了嗎?”
“嗯。”顧銳點頭,虞宛挑眉看向臥室,見到躺在床上的那抹身影后,頓時鬆了口氣。
房間內光線昏暗,顧銳低下頭,輕聲道:“我先出去了。”
虞宛側目,眼見顧銳離開,並且將套房的門關上。她脫掉身上的外套,一步步走進內室,白色的大床中央,她愛慕多年的男人,此刻靜靜躺在那裡。
半跪在床邊,虞宛忍不住抬起手,指尖緩緩沿著顧唯深鐫刻的五官描繪。她的眼神充滿愛意,輕聲低喃:“三哥,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虞宛皺眉抬起臉,眼見螢幕中跳躍的那個名字,忽然又挽唇笑了聲。
季笙歌,你現在是不是很著急?只可惜,她終究只能是輸家!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虞宛直接按了關機鍵。她慢慢伸手,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後,散亂的丟在地毯上。
然後她掀開被子,直接躺到顧唯深的身邊。
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季笙歌再打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她臉色變了下,緊接著把電話打給顧銳。
“喂。”
“顧銳,三少在哪裡?”
電話那端的聲音依舊清冷,“季小姐,三少休息了。”
“他睡著了嗎?”
“三少昨晚就沒好好休息,今天很早就睡了。”
季笙歌微微鬆口氣,難怪她打電話他一直都沒有接,原來是睡著了。結束通話電話以後,她不安忐忑的心,似乎有些好轉。
窗外夜色朦朧,她站在窗邊許久,但都沒有睡意。說不出為什麼,她只覺得今晚整個人都煩躁不安。
是因為他沒有接聽她的電話嗎?
季笙歌撇撇嘴,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究竟為何這樣惶恐不安。她回想著剛剛顧銳在電話裡的聲音,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凌晨兩點鐘,她依舊還沒有等來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自從訂婚禮分開後,她始終都沒有見過他。
這兩日她打電話過去,他多數都沒有接聽,要不然就是簡短的回答一句,便說有事匆匆結束通話。
心底某處,總有個不好的念頭閃現,可季笙歌總是告訴自己,是她多想了,他只是忙著顧家那些事,不能分心同她聯絡。
這種時候,她不能多問,也不能多吵,可她很想陪在他的身邊。
翌日清早,顧唯深醒過來時,只覺得頭很痛。他昨晚好像做夢了,他記得把季笙歌壓在身下,掐著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問她,“為什麼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