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只喝杯牛奶,吃塊蛋糕就睡下,季笙歌再次睜眼是被餓醒的。她本來以為,過年放假能夠輕輕鬆鬆休息幾天,可誰想到,凌晨顧唯深跑回來,不但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更是一個大大的驚嚇。
人家過年都有個休息日,可她過年還要被那個男人欺負。全身痠痛不已不說,她覺得腰都要斷掉了。
揉著痠痛的身子坐起身,季笙歌沒有開燈,臥室中的光線已暗。透過落地窗望出去,外面的天色正在一點點變黑。
掀開被子下床,季笙歌想著家裡並沒有別人,她索性就穿著睡衣走下樓,準備為自己煮一碗麵。
雖說過年應該吃點好的東西,可別墅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廚藝又不算好,煮多了沒人吃完也是浪費,還是煮麵吧,方便又能填飽肚子。
麵條煮開後,季笙歌打了兩顆雞蛋放進去,頓時有種幸福的感覺。稍後,麵條煮好,她關掉火,將面倒入一個大碗中。
庭院中有汽車引擎聲,她把碗筷端到餐桌上,摸著耳朵跑到門前。不是吧,這個男人早上才走,怎麼晚上又回來了?
她沒有多想,直接將門開啟,“三少,你怎麼又回來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季笙歌嘴角揚起的笑容,剎那間僵硬在嘴角。她怔怔看著門外衣著雍容的婦人,大腦有點空白。
“您,您是……”
嚴如抿唇站在門前,在季笙歌那張精緻的面容映入眼底時,她的心尖就顫了下。年輕的時候,她是雲江市有名的大家閨秀,但憑心而論,哪怕她年輕時的樣貌同此刻這個小姑娘比起來,也是相差甚遠。
虞宛算是長相標誌,可若與眼前這位相比,同樣遜色不少。
“我是顧太太。”嚴如自報家門,聲音還算平靜。
顧太太三個字,足以說明她的身份。季笙歌立刻將門徹底開啟,同時恭敬地低下頭,“顧太太,您請進來。”
說實話,西府名都這套房子,嚴如過來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平時顧唯深生活極為挑剔,不喜歡有人過於干涉。而她又遷就兒子沒有底線,哪怕每天都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卻又不想他不高興。
客廳收拾整潔明亮,嚴如走到沙發前坐下,季笙歌立刻從廚房泡了杯參茶出來,直接放到茶几上,“請您喝水。”
嚴如放下皮包,大戶人家太太的教養與體面,令她並不會行為過分。她端起茶杯,低頭看了眼後,眼神微微動了下,“這是什麼?”
“西洋參片。”季笙歌如實回答,小心觀察沙發裡婦人的神情。顧太太臉色頗有倦意,她猜想顧家今天往來的賓客必然很多,如今她又風塵僕僕而來,想必感覺疲憊。幸好她前幾天去超市採購買了西洋參片,不然的話,今天鐵定要完蛋!
望著手中的杯子,嚴如心中倒有幾分詫異。這杯西洋參茶,足以說明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一位心思剔透,又極為聰明的女子。
嚴如來時心底的怒火,此刻漸漸有所平息,“你叫什麼名字?”
“季笙歌。”
名字竟也很好聽,嚴如抿了口西洋參茶,仰頭看向她,“雲江市姓季的人家不多,你家是做什麼的?”
“環錦影業。”
“你是季家的女兒?”
季笙歌點點頭。
緊提著的心,似乎鬆了鬆。嚴如倒是聽說過環錦影業,雖說這幾年不負風光,但在前些年,環錦的風光可是不輸儷星的。
既然她是季家的女兒,那就應該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想到此,嚴如偷偷鬆口氣,轉而又問道:“你和三兒在一起,有多久了?”
心底驟然一陣收緊,這世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被人家的媽媽堵在屋裡,還要回答勾搭人家兒子多久了吧。
季笙歌咬了咬唇,剛要開口,身後那扇大門便被人開啟。緊接著,顧唯深神色匆匆的進來,腳上的皮鞋都沒來得及換掉。
“媽,你怎麼過來這裡?”顧唯深幾步走到沙發邊,微微伸手將季笙歌拽到他的身邊。
兒子細微的動作,自然逃不過嚴如的眼睛。她放下手裡的茶杯,語氣淡淡,“聽說你這裡有人住了,我過來看看。”
這裡並無外人,嚴如不同兒子繞圈子,直接問道:“三兒,你跟這位季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頓了下,她神情微沉,“聽虞太太說,前幾天小宛受傷好像與季小姐有關。”
“媽。”
顧唯深往前一步,臉色有所變化,“這件事我慢慢跟你說吧。”
他抬起腕錶指了指時間,說道:“眼看就要七點了,你還不回去,等下吃晚飯爺爺肯定要發脾氣的。”
瞥眼牆上的時鐘,嚴如眉頭皺了皺,她剛才心急的趕過來,倒是把今晚要宴請賓客的事情都給忽略掉。
輕輕擁住母親的肩膀,顧唯深上前將她拉起來,“走吧,我們一起回家。”
嚴如站起身,聽出兒子話中的袒護,眉間染上幾分不悅。可她若再不走,家裡那邊必然就要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