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名都地處繁華地帶,獨棟別墅花園中的景觀噴泉水流如注。
客廳沙發中的皮毛坐墊,雪白柔軟。季笙歌后背輕靠下,整個人瞬間被暖意包圍。她垂著臉,掌心一下下輕揉身上的黑色長裙。
今天早上她睜開眼睛,床頭便有這件長裙。昨天的衣服已不能穿,她沒有多問就把衣服穿上。
長裙質地柔軟,季笙歌目光落在她高腫的右膝,神情有些恍惚。
男人接過電話進來,修長雙腿被西裝褲包裹的有型。季笙歌沒有抬頭,直到眼前出現一雙深邃的眼睛。
“她……”
季笙歌眼睛盯著腳尖,壓制住心底的情緒問他:“她怎麼樣?”
“正在搶救。”
顧唯深轉身坐在沙發裡,伸手將她的臉撩起來,“溫婷的事與你無關,你用不著自作多情。”
“無關嗎?”季笙歌勾唇,眼底透著幾分笑,“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你們兄弟相爭,遭殃的卻只能是別人。”
“顧載成為達目的,選擇犧牲溫婷。那麼三少呢?”季笙歌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目光不免帶上幾分審視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顧唯深眯了眯眼,正要開口,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看眼號碼,不得不走到陽臺,然後才把電話接通。
落地陽臺外,男人倚在欄杆前,季笙歌抬眼望去,恰好看到他有型挺直的背脊。她微微蹙起眉,整個人再度縮回沙發裡。
身體冷熱交替,季笙歌眼皮開始發沉。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禁苦笑下。怎麼又開始發熱?
不多時候,顧唯深把手機放到口袋裡,回到客廳。靠在沙發裡的人蜷縮成一團,他彎腰碰碰她的臉,只覺得發燙。
醫生趕到別墅時,季笙歌又發起燒。所幸溫度不高,只是低燒。打過針,她迷迷糊糊聽到男人的話說聲很近,但有藥性控制,聽的並不清楚。
身體軟綿綿無力,整個人彷彿被丟在溫熱的水中漂浮。季笙歌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中,又好像不是夢。
因為出現在她眼前的一張張面容,真實到她只要伸出手,指尖就能染上溫度。她努力朝前奔跑,想要靠近,可她偏偏總是慢一步,無法並肩而行。
追逐的腳步逐漸緩慢,她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身影,忍不住放聲大喊。卻不想忽然有個女人衝出來,披頭散髮擋在她的身前。
場景一下子回到醫院頂樓,溫婷慘白的臉,一雙猩紅的眸子狠狠瞪著她。
溫婷抬手指過來,眼底那抹怨恨掩藏不住,她說:“原來那天晚上,你看到了。”
啊!
季笙歌驚坐而起,雙手緊緊揪住被子,肩膀止不住發抖。
眼前猙獰的面孔逐漸散去,急促的呼吸才能平穩。看著陌生空曠的臥室,她激烈跳動的心也慢慢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