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父母死後,假扮成阮二娘子的阮娘子和阮郎君曾有過一次爭吵。
自那之後阮郎君才又離開了阮家。
不過這中間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二人絕口不提孩子。
似乎那個孩子的死對於夫妻二人是一個不能被提起的禁忌。
左儀心下疑惑很多,只是沒打算立刻開口問。
而且這個故事到這裡其實已經完了,可接下里的補充部分卻讓人尤為心驚。
上面說阮娘子,也就是後來假扮成阮二娘子與他們接觸的那個女人,她一早確實懷有身孕,可是那孩子實際上還未出世就已經死了。
真正懷了孩子的是真的阮二娘子,正是被自己姐姐和姐夫算計之後一夜風流所留下。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的多了,阮郎君的孩子一個都沒有留住。
阮二娘子因此傷心欲絕,在姐姐的軟禁之下日益削瘦,直到後來油盡燈枯。
還有一個解釋便是阮郎君遇見阮娘子的事。
阮郎君其實祖籍京城,他的出現恰到好處的撩撥了阮家兩個女子的心,又順勢撬動了整個阮家的格局。
說起來阮家是在阮郎君入贅之後才投進了定王的懷抱。
左儀雖然不知道定王要阮家有什麼用處,不過一定跟斂財脫不了關係吧。
“總歸阮家是一灘渾水,不如梅縣令說的那麼簡單,自然也不會跟阮娘子說的那麼簡單。”
施千蘭已經不稱呼那個女人為阮二娘子了,她心裡多少為那個死了的阮二娘子有些感到不值。
這樣的姐姐和姐夫,如果換成是她,她一定要讓賤人一起下地獄去。
左儀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阮家的事情也許只是漷縣中的故事,即便有人知道真相,也只是覺得這件事辦的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但在天下這樣的格局裡,這種讓人咋舌的奇事一定還有不少。
天下肅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讓世上沒有泯滅良心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成功。
聞人清這時候緩緩開口問了一句,“那這阮郎君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問的是施千蘭,既然能將阮家的過往查的底朝天,一定也能查到這些事情吧。
聞人清對施千蘭的期望不可謂不高。
而施千蘭確實也沒讓她失望。
“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施千蘭伸手撩起自己鬢邊的碎髮,笑盈盈的說道:“不過兇手究竟是誰,還是得查。”
她能提供的是兇手的可能性,卻不能確定究竟誰是兇手。
宮文柏上前一步,“還請施掌櫃明示。”
施千蘭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夥計們查到的訊息,阮郎君死的當天是被一個熟人約了出去,且一去不回。”
頓了頓她繼續道:“除此之外,梅縣令身邊有一個縣尉在阮郎君出城的當天離開了漷縣,去向不明。”
這兩點若是結合到一起,答案就昭然若揭。
只是施千蘭的話明顯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