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沒說什麼,只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人家倆夫妻之間的事,外人如何能揣度清楚。
也許所謂的不睦只是表面上,否則那時候阮郎君不會只是偶爾出門,而不是後來那般一去不回。
阮二娘子深深嘆了口氣,“就因為那次見到了姐姐的魂魄,阮郎便一下子病倒了,那次可是真的病來如抽絲,病去如山倒。”
如阮二娘子所說,阮郎君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人都瘦了一整圈。
從那之後阮郎君就變得沉默寡言,再然後不久就離開了阮家。
“他離開之前總是喜歡坐在窗前自言自語,侍奉他的僕役說他是同姐姐說話,且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起初我不當一回事,後來阮郎見到我突然就給了我一巴掌,說是我害死了我姐姐,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阮二孃面帶苦笑,“我與姐姐雖然不是很親厚,可我怎麼會願意看見她去死,即便她佔了我喜歡的男人,但也不至於如此。”
在她眼裡,男人是想要的,但姐姐比這個所謂的男人更重要,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害了自己家人。
再說了,姐姐一向對她很好,即便她使性子,姐姐還是很耐心的呵護她,直到她自己覺得自己是錯了。
而阮郎...
阮二娘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對此人那是又愛又恨。
可無論如何人都已經死了,愛恨也無從分辨了。
“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左儀在意的是這個,阮二娘子口中的阮郎君看上去像是跟撞鬼了一般。
且似乎那鬼魂還同阮郎君說阮二娘子害死了自己。
“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不過肯定說了我的不是,因為阮郎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古怪,甚至帶著幾分仇視。”
阮二娘子回憶當時的事情,“還有一件事也很奇怪,阮郎每次同那個東西說話的時候,手中總是拿著一個香囊,後來他離家的時候,那香囊就一併帶走了。”
“什麼樣的香囊?”
左儀腦子裡想著東西,提出的問題便以簡潔為主。
阮二娘子幾乎不假思索,“是一個繡著弦月的香囊,不過卻不是月亮該有的顏色,而是帶著幾分邪氣的黑紅色。”
此話一出,左儀腦子裡的思緒一下子就斷了,他眯起眼睛,“玄月,黑紅色的香囊?”
“是,一個很邪氣的香囊。”
阮二娘子當時本打算想看看這個香囊,可只要她一動,阮郎君便戒備的看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所以直到阮郎死去,她其實也就只是看過幾次那隻香囊而已。
但卻對那香囊印象十分深刻。
“那隻香囊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阮郎君身邊的?”左儀再問。
“就在遇見那個東西之前。”
阮二娘子知道的就是那個時候,那隻香囊像是憑空出現在阮家。
她已經在整個阮家查問過,沒人知道究竟是誰把那隻香囊送到阮郎手中。
更沒人知道阮郎為何一定要坐在窗下同那個東西說話。
好幾次阮二娘子整夜守在他的窗前,可惜卻沒有看見一個人,甚至是活的東西。
“時機恰到好處。”
左儀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在那個遇見阮娘子魂魄的那天,有人將那隻香囊送到了阮郎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