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銳一直看著堂上站著的女子,這人他有幾分眼熟,只是實在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只是這麼一個特別的仵作,若真是見過,不至於會想不起來吧。
“如此這人的死因便明瞭了,可這兇手...”
上官銳很佩服左儀能查到這個地步,但也僅僅是如此。
上頭要的是結果,起碼得有一個兇手方才能交差。
聞人清沒有說話,而是退到了一側,跟宮文柏一道站在左儀身後不遠處。
左儀則側身朝著上官銳說道:“大人先彆著急,這只是開始,也只是這個人的死因罷了,接下來咱們再說說第一個人是如何死的。”
連人的死是如何造成的都不知道,還談什麼兇手是何人。
左儀不由無奈搖頭,看來上官銳最近的心思已經不在案子上了。
不過這也能理解。
上官銳點頭,示意左儀繼續。
左儀於是自己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聲將眾人的思緒都給拉了回來,不少百姓這時候才低聲討論著。
只是很快又都安靜下來。
因為官差帶上了第二個人。
這個人很多都人知道,就是城門外一個茶寮的夥計。
聽聞早年這夥計曾因偷盜被送進了衙門,後來因為有這個事兒,許多店都不願意要他。
還是茶寮的掌櫃的心善,讓他在自己的攤子上混口飯吃。
這些年聽說消停了許多,如今怎麼就會被牽扯到了這個案子裡頭?
眾人心頭都有一個猜測,但誰都沒往多壞的地方想。
左儀見人帶到了,仍是一臉極為平靜的神情。
茶寮夥計則不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垂著頭一言不發。
左儀不認為他是想抵死不認,反倒覺得這人的承受能力也就只能做到小偷小摸了。
“是你自己說,還是大人我替你說?”
左儀一隻手已經撐在了椅子扶手上,大有他不說自己就站起來說的架勢。
茶寮夥計一下子抬起頭來,“不不不,小的,小的自己說。”
他顯然還有些緊張,嚥了咽口水才敢掃了一圈,隨後又咽了咽口水。
夥計一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襬下端,上頭還有茶漬在,顯然是剛被帶來不久。
“那一日小的在茶寮裡幫忙,和往常都一樣,只是給客人送送茶,再收拾一下桌子,且那一日時辰尚早,來往的茶客並沒有很多。”
茶寮夥計說的有些散亂,但不難聽出,這件事就發生在他忙碌的時候。
“我瞧見一輛馬車從官道上來,一行人本來是要在茶寮裡喝茶的,但裡頭的一個男人,也就是死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和另外幾個人吵了起來,還發了瘋似的往前跑,再然後不久就聽說人死在了半道上。”
頓了頓,見堂上的大人們沒有什麼反應,茶寮夥計遲疑著又開口說道:“對了,草民還聽到那幾個人中一個富貴的夫人說此事怨他自己,貨物丟了便也罷了,還連累了遠在京城的家族。”
這句話左儀也是第一次聽到,不免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