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文柏安頓好之後,左儀坐在屋中的窗前想了許久。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把什麼事情遺漏了。
可是深夜寂靜,左儀的腦子卻更加寂靜,甚至連一絲迴響都沒有。
耽擱了約莫一炷香,左儀乾脆起身伸了個懶腰,覺得不管什麼事情,還是人比較重要,自然就得先睡覺。
這一夜他睡的不是很安穩,第二日一早倒是破天荒的腦袋清明。
昨夜迷迷糊糊將這件事情想了一遍,捋出了一些他之前忽略掉的東西。
三十幫其實是整件事的關鍵,不管是商賈失蹤一案,還是他們想要查的科考案。
因為所有參與過此事的人只有三十幫是重合的。
地牢乞丐一事,三十幫的人在其中充當打手。
商賈失蹤一案,三十幫的車馬行也在其中佔了一部分。
也就是說,如今三十幫的三股勢力必然是知曉這兩件事,只是這股勢力不是張夫人的而已。
至於張夫人,左儀思索著宮文柏回來說的娘娘廟的馬車,裡頭運載的金銀綢緞十有八九是娘娘廟依靠觀音殿所得香火。
張夫人最初不想他摻合的太深怕是就有這一方面擔憂,但又迫切希望他這個外力能幫助她把三十幫整合為一。
而這些還不算左儀睡著時想到的最關鍵的問題。
最為關鍵的是車馬行。
所以左儀一大早起身就先去敲了那扇在牆上憑空挖出來的大門,對面很快就把門開啟的,見又是左儀,臉上多少有點奇怪。
昨夜是為了宮先生,今日一大早又是為了什麼。
“你家主人起身了嗎?”
施千蘭有時候起的晚一些,有時候又格外的早,這一點左儀拿不準,最好是先問了再去。
畢竟這位大小姐的起床氣不小。
“已經起身了,正在前廳和聞人小姐用飯。”
左儀一聽不樂意了,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吃飯都不一起,成何體統。
夥計看出左儀不高興,笑呵呵的說道:“主人吩咐了,說左大人起身比較晚,就稍後給三位送早飯過來。”
“啊,這樣啊,你家主人想的真周全,可我現在起來了,就跟她們一道吃吧。”
左儀心情瞬間美麗,臉上的笑都和藹了幾分,催著夥計帶路過去。
隔壁的院子左儀只知道很大,最初修建好的時候他進去看了一眼,知道出了他這邊的院門就是一個空曠的花園,再過去才是房屋堆砌的地方。
夥計看著已經熟門熟路,帶著左儀從花園穿過,直接拐進了另一側的迴廊,走到半道又繞了一個彎兒,便看到寬敞的飯廳。
裡頭二人正說著什麼,看上去聊的還算開心。
“二位早啊。”
左儀一腳踏進門,眼睛就沒從桌上的飯菜移開過,一大早就有珍珠白玉湯和什錦包子,看的他連自己來幹什麼都差點忘了。
“左大人真早。”
聞人清抬眼微笑著看左儀,不知道今日破天荒起身這麼早,還這麼精神的左儀遇到了什麼喜事。
施千蘭則覺得事出反常,一定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