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商人失蹤後第十天有人把一批貨物運到了三十幫旗下的車馬行,租用了七八輛馬車,去的方向是西面。”
柳娘說往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租馬車,只是所用沒有再超過五輛。
第一次也許是巧合,但第二次第三次之後,三十幫也開始懷疑,於是便有了後續的追查。
最早開始查出來的便是西面出關的記錄,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
似乎有人刻意將這些痕跡一一隱藏,不讓外人窺探到一分。
“西面?具體的位置。”
左儀眯起眼睛,又是西面,是西面那些匪類,還是長寧府,還是西涼。
“線索在葉城徹底沒有,約莫就是西涼吧。”
柳娘對西面的瞭解不是很多,這些都是張夫人親口說的,她當初就說過左儀如果一旦查此事查到她們頭上,那就如實相告。
“我知道了。”
左儀緩緩起身,看了柳娘一眼,“張夫人要是還知道什麼,到時候還請柳娘子一定要告訴在下。”
當年看著張夫人在張家受盡折磨,卻還能順其自然等著有人來將殺夫的案子斷到別人頭上,這樣的人如今能混的風生水起,左儀一點都不奇怪。
反倒是當初說她出家了,左儀才覺得格外怪異。
柳娘子沒有點頭說是,也沒有搖頭否認,算是預設了左儀的話。
目送左儀出了酒鋪,柳娘一直緊緊攥著的手才緩緩放開。
果然啊,這男人不僅聰明,還心思機敏,她那些話可都是換了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左儀是如何知道實際上是張夫人所說?
“沒想到此人這麼難纏。”
在柳娘背後的簾子後頭,一個一身素衣打扮的婦人走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夫人。
“我早說過這個人惹不起,你偏就不聽,如今可好,被人捅破了身份。”
柳娘雖然腦子不如張夫人聰慧,可對危險的感知總是很準確的。
當初她一眼瞧見左儀就知道這人或許能幫助她們擺脫現狀,果不其然,按照張夫人的計劃便真的逃出生天。
即便她們做了一些看上去天理不容的事。
“那又何妨,既然他們當初不追究,如今再來追究怕是也來不及,而我們眼下什麼犯法的勾當都沒有,只是偶爾有幾個不爭氣的傢伙敗壞門風罷了。”
張夫人走到方才左儀坐著的凳子上坐下,兩手交疊在身前,坐姿十分優雅好看。
“再者說,此事我們於衙門有功,難不成他們還想卸磨殺驢不成。”
柳娘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是驢?你啊。”
張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這性子也就適合幹這個,整日裡泡在酒罈子裡才好。”
如此豁達爽朗的性子,生意與她而言才是正道,若是以柳娘自己的意思,這酒鋪就該天南海北的遍地開花。
“對了,為什麼不一次性將所有線索都告訴左大人,他看著像是為此事費了不少心思。”
“那又如何,我們的線索也是犧牲了三五個幫眾得來,哪能一股腦都便宜了他們,你等著吧,早晚左大人還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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