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說到這裡眼圈微微泛紅,儼然受了極大的委屈。
“大人若是不相信,大可在周圍問上一問,我是不是隻交了那一次,那些人是不是隻來了那一次。”
她說著眼淚就無聲的從臉頰上滑落。
都已經委屈的哭了,卻還是倔強的不肯出聲,這般情景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八成都會以為自己冤枉了好人。
但左儀並非什麼多憐香惜玉的人,倒不是他原先就這樣,而是在京城見多了那種眼前柔弱嬌女,背後陰毒下死手的女人。
他抄著手坐的十分悠閒,似笑非笑的看著柳娘,像是對峙般等她哭完。
柳娘也是個人物,被左儀這麼曬著,她還是一言不發的滾落淚珠,只是滾了一會兒便自己抬手擦了。
“大人今日來要是隻為了這個,那我就不奉陪了,柳娘只是一個生意人,日日如履薄冰的維持生計,實在不想惹什麼麻煩。”
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左儀懷疑什麼,那她大不了什麼都做,除了賣酒就是賣酒,這總該可以吧。
然而左儀哪是幾句話就能糊弄的,他要認真起來,不弄清楚絕不罷手。
“柳娘子何必如此,我所言即便並非全真,但也不是全假,你我心中都該清楚,豫州城巴掌大的地方,什麼樣的訊息能瞞的一絲不漏?”
左儀笑著站起身幾步踱到柳娘跟前,那張俊俏的臉讓人怎麼看怎麼喜歡,可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大舒適。
“再者你一個女人家,這酒鋪的生意一做就是好些年,即便沒有張夫人那張酒方,仍是做的有聲有色,別說真是靠你一人之力便可以。”
想通程宣說話的之時,左儀就讓施家另外幾個沒怎麼露面的夥計查過這間酒鋪。
如柳娘子所言,她確實和其他人一樣都交了孝敬錢,但不同的是,那些地痞無賴每次都不會拿走酒鋪裡的其他東西。
而周圍商鋪裡卻不同,總會被順道順走不少東西。
且前街有一家鋪子裡的閨女還被調戲過,那閨女雖然有些清秀,可卻到底不及柳孃的姿色。
兩者稍一結合,不尋常之處就更加明顯。
左儀便是在這裡生了懷疑,於是一步步查到了柳孃的其餘不同之處。
這才發現她並非如自己所言未曾見過出家後的張夫人,反倒二人時常書信來往,偶爾也會約在僻靜之處相見。
這本來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為什麼要說謊呢?
原因很簡單,她們二人的相見會引來有心之人的猜疑,繼而發覺出更多不可思議的秘密來。
好巧不巧,左儀就是這個人,不僅如此,左儀還發覺了其中的秘密。
不等柳娘反駁,左儀從懷中拿出一份信來,這信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唯一與尋常信箋不同的是,這信奉的左下角上多了一筆,像是不經意筆墨蹭上的痕跡。
柳娘看到這個痕跡的時候,整個人周身的氣勢就完全不同了,少了許多女子的柔弱,甚至還多了幾分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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