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丟下眼前的一攤子人立刻去追,鬧這麼大一出為的就是抓住一個可能知情的蠢貨。
沒想到還真有上當的,兩人自然不肯放過。
程宣身上帶著傷,腳力自然沒有左儀快,不過須臾就拉開了距離,可還能勉強跟上。
直到追到了一處密林,左儀將前頭的傢伙一把按在了地上,聽著手底下那人噝的一聲抽氣,他才滿意的笑道:“敢問何方神聖?”
手底下的人不動也不說話,左儀卻一點不著急,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很高興的說道:“老程,聽說原先刑部有個什麼很神奇的地方,但凡進去過的人沒有一個能死扛到底的,不如你給我開開眼唄。”
程宣從他身後繞出來,垂眸瞧了眼半張臉被按在地上的人,點頭說了聲好。
就是這一個極為輕聲細語的好,讓不幸被抓的人恨不得自己沒來過這世上走一遭。
院子裡聞人清坐的端正,面前放著三隻茶杯,只是裡頭都是空的。
她算了算時辰,覺得差不多了,只是院外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不免讓人心裡稍微有些擔憂。
吱呀...
正想著呢,就聽見一聲極為小心的推門聲,接著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而後兩張熟悉的俊俏面容出現在了她眼前。
“順利嗎?”
聞人清上下打量了二人,一個身上有不少火灼過的痕跡,一個則一身風塵僕僕,像是在林子裡穿行了許久。
二人看著實在不像是順利的樣子,可地上帶回來的人又似乎告訴她一切還算順利。
“還行,就是稍微費了點事,沒想到那些人手裡竟然以後火藥,且數量似乎不小,也不知道兵部那幫人是幹什麼吃的,這等量的火藥流入,他們竟然一點沒察覺。”
左儀連珠炮似的抱怨,心想無論如何此事得告訴家裡,少不得讓老頭子去教訓教訓那幫只知道伸手要錢的。
聞人清聽他中氣十足,料想外表上的狼狽只是意外,也就沒放在心上。
“這人什麼來頭?”
她蹲下身仔細瞧了眼已經昏迷不醒的人,仰頭問了程宣一句。
方才人是他丟進來的,想來是用手段逼問過。
只是地上那人身上絲毫看不出刑訊逼供的痕跡,聞人清想,真不愧是刑部歷練過,手段不俗。
程宣這一夜一路奔襲,這會兒有些氣力不濟,先一步坐到凳子上,這才開了口。
“此人來自京城,是早前隨定王一行去的東稷縣,後來回京前滯留在豫州,其餘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都用了那麼多方法,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這些,可見確實知道的不多。
聞人清眼珠一轉,從袖子裡拿出裝著銀針的小包,也不多說話,抽出一根銀針就紮在昏迷之人的身上。
瞬間那人邊轉醒,睜眼看到的是一張極為清秀冷凝的臉,他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兒來,就覺得渾身上下突然像是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咬。
這感覺來的太過迅猛,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做個準備。
不過三息之間,豆大的汗珠從他額前滾落,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幾乎看不出來原先的樣貌。
但他卻一聲慘叫都沒能叫出來,因為此時的叫喊已經無法排解他的痛苦,他甚至無力叫出哪怕一聲。
“我問你一句,出京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