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跟著含糊了幾句,想了想又問道:“那這些人來了多久,整日這般乞討可不是個事兒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豫州城雖然算得上富庶,可到底沒辦法跟京城那樣的繁華之地比,流民又來的多,實在供給不起。”
茶客像是操心過這些事情,話一說出來,整個人都憂心忡忡的。
左儀覺得有意思,上官銳在豫州城沒待上幾年,但這籠絡人心的手段卻是高明。
瞧瞧,就連街邊隨意吃茶的客人都為他憂心政務。
“說的也是,豫州就算再富庶,若是周邊的流民都往這裡湧,確實顧不過來。”
左儀附和著,嘆了口氣轉了話鋒道:“這長寧府也真是的,豫州城的政務也插手,不知道的還以為豫州歸它管轄。”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都說長寧府的知府乃是出自岐國公門下,那位大人這麼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雖然咱也沒瞧過那位知府什麼樣,可就衝著岐國公的面子,老百姓還是願意相信知府大人另有隱情。”
茶客說到岐國公的時候雙手交握行了一禮,可見他確實對岐國公十分敬佩。
左儀於是心下又想,他爹籠絡人心的手段也不賴。
可轉念便想到了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
百姓只知道那位長寧府知府出自岐國公門下,可卻不知道他背地裡卻是抓了自家人,且沒什麼緣由。
如此做派,顯然是已經背棄了岐國公。
如此一來,若是長寧知府再做些什麼事情,這附近的諸多官員是否會覺得是岐國公府授意?
左儀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苦澀難以下嚥,可他卻全然沒察覺。
畢竟腦子裡這件事要真的發生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茶客這會兒跟左儀聊熟了,也不光等著左儀問話,自己自顧自的說起來。
“看你的這樣子八成是外客,來咱們豫州城你算是來對了,咱那位知州大人絕對的愛民如子,百姓哪怕有一點問題,知州大人都會放在心上。”
左儀聽茶客絮絮叨叨的講了許多關於上官銳如何呵護百姓的事蹟,越聽越覺得不真實。
倒不是他認為世上沒有這麼愛民如子的好官,而是這個人也分是誰,或者看誰。
總歸上官銳並不像那樣的人。
左儀深知看人不能以貌取人,可上官銳就是有那個能耐,能讓他光看一眼外表就斷定他不行。
“我確實是從外地來,不過一路走來倒是頭一次見這樣的父母官。”
左儀給了茶客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順道說起頭一次來豫州城還遇到了一件事。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而是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茶。
茶客早就聊起興致來了,被左儀這麼一帶,根本不等左儀把茶嚥下去,就催著他遇到了什麼事。
於是左儀很勉為其難的說起了娘娘廟。
茶客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說的也是,你們外地人許多剛到豫州城的都會上娘娘廟許願,裡頭的觀音殿十分靈驗,那可是遠近聞名。”
“我倒是還沒去,只聽說很靈驗,卻不知道如何靈驗。”
左儀確實還沒來得及去娘娘廟走一趟,那老丈說之前失蹤的商人們都曾去娘娘廟,所以娘娘廟他勢必要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