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的話意思很明白,樂異說申良遠是聞人家的人沒錯,只是申良遠也許暗中還和旁人有勾連。
至於勾連者是誰,目前尚不明確。
但左儀心裡多少有個猜測,約莫是跟當年科考一案背後之人多少有些瓜葛。
申良遠如今在外的形象多半都是偽裝,且能一口氣偽裝這麼多年不被人識破,他也是個人物。
程宣沉吟片刻,緩緩開了口,“我在鳳錦縣的人私下打聽過,整個縣城裡的大戶這些年裡陸續遭到過一些變故,有些挺一挺緩了過來,有些則銷聲匿跡,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怎麼說?”
左儀不知道程宣突然提起這個是想表達什麼,只簡單問了一句。
程宣吸了口氣,“這些日子下來,我在鳳錦縣轉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覺得這裡很奇怪,有一種不太真實的和諧感。”
左儀稍一琢磨就明白程宣的意思,有人在刻意營造縣城內的氣氛。
不管是安居樂業還是閤家歡騰,總歸一些事情做的太極致便會顯得刻意。
只是左儀總在縣衙裡,他所看到的就是一縣之內該有的情況都會有。
比如東家丟雞,西家沒了牛,再不然街上遇上了偷兒,或是被痞子騷擾,或者偶爾發生了命案。
總歸都是一個縣衙最為正常的日常瑣事。
至於街上如何,縣衙內大戶如何,左儀倒是真沒注意過。
“有人刻意控制,誰有那個能耐?”
左儀摸著下巴,聽見聞人清說道:“是申良遠嗎?”
宮文柏搖頭,“申良遠雖然在鳳錦縣名聲不錯,可他還做不到一手遮天。”
程宣表示贊同,“申良遠如今還需要避諱聞人家來人,他的發展一直在聞人家的控制範圍之內,想要做成如此局面,聞人家不可能不知道。”
再說,要是聞人家知道此事,又何須跟申勵談條件。
畢竟一個申良遠就能把整個鳳錦縣控制的這麼嚴絲合縫,一個申勵哪能玩兒的過他。
至於探聽當年之事就更沒必要跟申勵談條件,申良遠完全可以動用自己的力量掘地三尺,把當年的事情細細挖出來。
“可除了他還有誰?總歸不會是那個廢物縣令吧。”
程宣對高金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遇事除了甩鍋似乎就沒別的招兒。
得知他們的身份之後更是點頭哈腰,完全不在意他們是不是真有那個能力匹配自己的位置。
“如果真是他,那豈不是活脫脫的扮豬吃老虎。”
聞人清難得幽默一句,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每走一步豈不是都在人家的注視之下,還自以為是的覺得瞞過了所有人。
這一晚幾人都睡的不是很踏實,左儀更是在房間的窗前坐到了半夜,看著街上燈火盡數熄滅,這才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不等宮文柏來叫他,自己自覺起身到了大廳。
彼時程宣穿戴整齊坐在桌前,見他下來,破天荒招呼他坐下。
“昨夜想了一夜,高金不一定是那個人,但如果是,咱們在鳳錦縣的一切措手不及就都解釋的通了。”
開始找到了申勵這個線索,申勵被人害死。
前腳才摸索出李家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李老夫人就死在了自己家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