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角院子出來,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離開,只是一個人明顯走的忐忑不安,另一個則雲淡風輕。
蹲在院子不遠處樹杈上的黑影想了想,跟著忐忑的那個快速離開。
直到入夜時分,施家酒樓前那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閃了進去,朝著吳齊所在房間快步走去。
左儀感覺到有人進來,頭也不回的問道:“如何了?”
“大人料想不錯,申良遠確實跟京中有聯絡,只是跟他一起的那人身手不弱,小的沒敢靠太近,所以沒聽清二人說了什麼。”
左儀朝夥計說了聲辛苦,隨後想了想又問道:“他們二人出來之後什麼反應,你後來還看到了什麼?”
那日左儀發覺申良遠不對之後,他曾跟施千蘭提起過這件事,施千蘭的反應便是此人說不定是京城裡某些人安插在這裡的釘子。
只是後來因為案子一件接一件,左儀有些抽不出手來查申良遠。
倒是施千蘭暗中去查過,得出的結論還挺讓人驚訝,原來申良遠許多年前未入仕前便在鳳錦縣待過。
那時的申良遠不過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只是偶爾在縣衙裡幫些小忙,以此維持生計。
直到後來他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曾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那期間的事情施千蘭的人也查不到,想來是有人刻意隱瞞。
至於再後來,便是申良遠出京當官,前前後後曾換了六個地方,最後才在鳳錦縣待了下來。
算算日子,申良遠在鳳錦縣待的時間可比他在其他地方加起來都長,若不是偏愛,便是另有所圖。
倒不是左儀心思如蜂窩,總也把人想的勢利。
只是牽扯到那些事情,他覺得多想一些,總比忽略之後帶來了嚴重後果要好。
夥計如實說道:“申良遠神情自若,倒是另一個人似乎焦頭爛額,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後來他跟去了明顯有情緒的那個,見到那個人進了縣衙後門,再然後便沒了動靜。
夥計本想跟進去看看,不過看時辰差不多了,便想著先回來覆命,讓另一個家裡人守著。
左儀聽到這裡挺驚訝,“你的意思是那人還是縣衙裡頭的?”
“不知道,但確實進了縣衙。”
夥計把那人長相給左儀形容了一遍,左儀仔細想了一圈,卻是沒見到此人。
“也許是縣衙裡某些人的人,我在縣衙待的時間不長,很多人並不完全瞭解,不過既然知道人進的是縣衙,隨後我們多注意點便是。”
他站起身,朝吳齊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門。
關門前還聽見吳齊問夥計追殺他的人查的如何了,夥計告訴他沒轍。
左儀忍不住嘴角上揚,那個殺手組織雖然龐大,卻不是全然沒辦法,關鍵是要找出誰給他們拿錢辦事,這個才是重點。
他猜想就是當年在這裡冤死宮律的那股勢力,這麼多年過去了,究竟比當年壯大了多少。
當年他家老爹和程宣他爹一起都沒能把那勢力剷除,甚至才觸到邊角便被勸退,如今的他們又能做到多少。
揹著手回到自己房間,左儀乾脆和衣躺下,腦子裡不停想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想著想著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起身,他身上那衣裳已經看不成了,皺巴巴的跟個叫花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