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申良遠,左儀的態度一直保持懷疑,雖然這人看上去確實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感覺上總是不怎麼讓人放心的。
程宣當年在刑部也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偵查,對於一個人的過往都能判斷出毫無可疑之處,可見真是盡力了。
但左儀心裡就是不放心,他總覺得申良遠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既然這兩處都沒進展,那就先查查李家,這個李家真是讓人意外,一齣戲才唱罷,另一齣戲可又搭好了戲臺子。”
左儀對李家這個意外挺有興趣,起先只是覺得閒來無事,正巧又碰上,這才想著順手一幫。
如今竟是幫了自己,李老夫人的訊息用處不算大,但也並非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次又生事端,真不知道還能牽扯出什麼來。
程宣嗯了一聲,他不喜歡節外生枝,不過左儀有一點說的很對,李家既然當年是宮家鄰居,那說不定會有什麼牽扯。
只是看李老夫人的樣子,知道的也不會比那日說的多多少。
“李珠那邊一無所知,這案子還得從李家那個孩子入手。”
宮文柏突然提了一句,雖然那時他年幼,卻也知道李家與他家有過往來,算是有交情在的。
如今李老爺死因成謎,李家又迷霧重重,宮文柏確實不大想撒手不管。
即便他實際上也幫不了多少,總歸比冷眼旁觀要好。
至於申勵的秘密...
宮文柏抬眼朝幾個酒樓裡的夥計掃了一圈,施千蘭敢在這時候離開,必然是交代清楚了。
如今還沒有訊息回來,想來還需要時間查。
想想也是,這麼多年保住自己一條命,那秘密可不得藏的深些。
就如同他父親那般。
一頓飯吃完,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左儀習慣性走到窗前坐了片刻,正打算起身寬衣躺下的時候,卻見樓下有人快速進到了門內。
尋常施家酒樓打烊,除非是發生什麼大事,否則不會放人進來。
左儀心裡起疑,轉身便出門到樓下想一探究竟。
下了樓來,卻見幾個夥計圍在堂上,其中一個正從後頭端了水來。
他定睛一看,眾人中間圍著的那個不就是他們岐國公府的一個侍衛嗎。
那侍衛此刻正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若非還流著血,左儀肯定要上前調侃一句他是不是被打劫,或者國公府破產,他要飯來的鳳錦縣。
“出了什麼事?”
左儀一手撐在欄杆上,從半道直接躍了下來,穩穩當當落在了眾人身後。
端水的夥計把水放下,一臉擔憂的說道:“國公爺派人前來送信,半路上遭人追殺,幸好那信並非一般信件,否則怕是要走漏訊息。”
“我爹?”
左儀摸著下巴,看著地上已然昏迷的侍衛,又問了一句,“人如何了?”
看一眼能判斷出不會死,但其餘就難說。
“已經去找聞人姑娘了,人應當不會有大礙。”
夥計說話間,樓梯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左儀不用看就知道是聞人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