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又問了一些細節,便讓宮文柏將李家母子三人送了出去。
李家人前腳剛走,後腳高金身邊的師爺過來找左儀,卻沒什麼大事,只是問了問李家案子的看法。
左儀沒有藏私,將自己對李家案子的一些想法一一說出,師爺驚的合不攏嘴,半晌才急匆匆的離開,看方向像是直接去找高金。
待他離開,宮文柏從另一側進門,語重心長的說道:“高大人應當對當年之事不知道多少,大人這般防著,若是有用到他的地方,豈不是麻煩。”
在公堂上審理的是李家公子的事情,左儀方才跟師爺說的則是李家老爺的事情。
這件事情雖然只是猜測,但以高金的性子,多半會去仔細查。
一則他相信左儀的能力,二則這麼久都被兩任縣尉壓著,他多少需要一些東西來表現自己並非無能之輩。
所以左儀給他一個事情,好讓咱們這位庸碌的縣令大人多少找點事情做,且這事情還得他自己上心。
“你支開他,是為了什麼?”
宮文柏有些不大明白,高縣令為人庸碌,縣衙裡的事情基本都不怎麼插手,文的靠申良遠,武的...
本來他覺得是靠左儀,後來再想想,左儀會武這件事知道的人少,這麼說不大合適。
應該說是棘手的靠左儀,畢竟他背後有棵參天大樹。
高金這樣的人,照左儀從前的性子,多半是能用就用,這次怎麼反倒特意給支開了。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鳳錦縣藏龍臥虎,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左儀沒有直說,而是看了眼四周,後者立刻明瞭,他這是怕隔牆有耳。
在縣衙坐了許久,兩人便踏著點走出門,閒散的往施家酒樓去。
程宣一早就等在那裡,見他們二人回來,便給施千蘭使了個眼色。
“行行行,給錢的都是大爺,今日提早打烊。”
施千蘭給夥計們吩咐一聲,眾人便開始忙碌起來,關店門的關店門,關窗的關窗。
還有幾個夥計到後廚走了一圈,端出幾個精緻小菜,和一壺清酒。
“喲呵,今日這日頭也沒打西邊兒出來,你怎麼會想起來請我們吃這麼豐盛的菜餚?”
左儀抄著手一路小跑坐到桌前,打眼往桌子上一掃,好幾樣小菜都是他喜歡的,尤其是那道素肉,曾經可是饞了他四五天才吃到嘴裡。
這麼想想,自打離開京城,他好像就沒這麼奢侈過。
程宣微微揚眉,好像從那次談話之後,這二人的餐食便都掛在了他的賬上,施千蘭還十分自覺的把之前左儀的帳都讓他給背了。
他不認為施千蘭能主動做出這事兒,鐵定是左儀死皮賴臉,佐以利益高低,這才讓施千蘭開了這個口。
這也就罷了,左右沒多少錢,他出的起。
“自然是有事相求。”
施千蘭拿了幾個杯子坐到程宣旁邊,看著對面的宮文柏問道:“今日可有收穫?聽說李家那位糊塗老夫人曾是你家的舊交。”
宮文柏對她能知道今日密談並不覺得奇怪,施千蘭手中有號稱訊息無所不知的王牌,別說縣衙,聽聞在京城時,連宮裡的事都知曉一二。
“有些收穫,不過只讓事情的複雜化變得更加明瞭罷了。”
此話說的有點彎彎繞繞,不過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程宣沉吟一聲,“我這兩日去了城外,倒是尋到一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