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夫人的證據,先前李家公子的說辭便更為可信,一時間百姓和高金都有些措手不及,實在看不出李珠這樣柔弱的女子,竟真的能幹出偷爬人床的事。
李珠自己也沒想到李家公子會留這麼一手,難怪當年她離開後,李家公子不顧一切翻臉。
只是當初她只覺得李家公子到最後都沒把事情真相說出來,肯定是自認吃了啞巴虧,心中一時不忿罷了。
哪成想他竟還留了證據。
這些年來他們夫妻二人處心積慮的對付她,倒是她小瞧了這一對狗夫妻。
李珠心中憤怒,臉上的情緒就有些掛不住,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李夫人,“你當真是好手段,好算計,這是要徹底汙了我的名聲,好讓我不得不離開李家,離了李家又無容身之地。”
她手指狠狠握在一起,“可你們想得太美了,想就這樣打發我,做夢。”
一席話便是將李家公子所說給坐實了,當年確實是她勾搭主家,試圖成為李家的女主人。
李老夫人對此的衝擊最大,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神情已經變得有些不認識的李珠,她還是自己一心寵愛的乖巧義女嗎?
高金面色已經變得難看,方才要不是左儀出口阻攔,他怕是要丟人了。
思及此,高金看李珠的目光就帶著一點不喜,這女子竟誆騙眾人,當真可惡。
“夠了,此間證據確鑿,你還巧言令色作甚,你不要臉面,人家李家還要臉面。”
高金這話可謂有些重了,一個女子,再怎麼不堪,也應當從未被一縣縣令這般說過。
只是李珠畢竟並非尋常人,當年年紀尚小,就能自己策劃著爬上李家公子的床,臉皮自然非一般。
聽了高金的話,只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大人怎知那不是陷害於我,我一個弱女子,初到李家,即便靠著李老爺和老夫人的疼寵,又如何能為所欲為。”
話裡的理兒倒是不錯,可那證據擺在那兒是事實。
看熱鬧的百姓們雖然只是看熱鬧,但腦子也不是完全沒有,證據都擺著了,說什麼都有些單薄不可信。
“你這話說的也不覺得虧心,當年你初入我家,家中上下都依著你,就連我平日裡不能隨意初入的地方,你都來去自如。”
李家公子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家母親神情灰敗,走到李老夫人身邊將她扶住,“阿孃,當年我之所以一夜之間對她變了態度,便是因此,
她還威脅我,若是我將此事說出來,她只要尚存一息,便一定要拿你們二人下手,我為了阿孃和父親,這才...”
這些年他投鼠忌器,整日鬱鬱寡歡,新婚之後妻子聰慧,不久便看出了端倪。
幾次三番追問,李家公子便將壓在心中多時的秘密給說了出來,沒想到妻子不但沒有心生厭惡,反倒為他出謀劃策。
所以才有了眼前這番光景,李珠不忿之餘帶著老夫人上了公堂,而他們趁機說出陳年舊事,當場絕了李珠再回李家的希望。
如此一來,李珠除了,李老夫人便也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了。
只是李夫人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些小心思似乎被那位左大人看透了。
打從一開始見到他們二人,那位大人的笑就有點意味不明。
這些不止她感覺出來,連她家那個不怎麼留意人的夫君也有察覺,可見這位大人也沒有隱瞞他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