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孝子從小到大從未經歷過大風大浪,這第一次就捲進這種事情裡,岐國公這心裡也是沒底。
可架不住宮裡那位瞧上了眼,他只能狠心把兒子扔出京城。
遠在京城的岐國公卻不知道,自家這位難得讓他高興一回的寶貝兒子,這會兒正被指使著充當夥計。
自左儀來到鳳錦縣,這還是第一次休沐,本以為會是美好的一天,哪知道大早上天都沒亮,施千蘭已經親自殺到了門口,以慘絕人寰的手段將他叫了起來。
左儀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握著抹布,看著四下乾淨無一絲灰塵的酒樓,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施千蘭打著哈欠倒了杯酒,一杯酒下肚總算清醒了點。
然後看左儀就不順眼,“我說給你一個機會銷一下賬,怎麼著?還不樂意?”
“哪敢啊,我就看咱們酒樓太乾淨,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手。”
左儀知道施千蘭手底下的夥計一天的工錢,那可比他這個縣尉要高一些。
這一天折騰下來,總算這月的月俸能留下一點。
“看看他們是如何做的,跟著做便是。”
施千蘭不以為然,作為食宿兼併的酒樓,環境肯定是很重要的,怎能疏忽。
施家酒樓的夥計一早是經過嚴格挑選而來,學東西快,人機靈且忠誠,幹活更是十分麻利。
左儀即便是個習武之人,想要好好跟著一個夥計幹活,恐怕也會力所不及。
一刻鐘過去,施千蘭腦子裡的那點想法悄悄改變,當真看不出來,左儀當起夥計來也有模有樣。
只是這種勤快沒持續過半個時辰,左儀便縮在角落裡,期望沒人能看見他。
施千蘭深吸一口氣,本打算好好訓訓他,卻見被她派出去打聽申伯身份的夥計回來了。
那夥計一臉倉皇,似乎之前遇到了什麼。
施千蘭顧不上左儀,招手示意夥計到跟前說話。
夥計走到櫃檯後在施千蘭耳邊低聲說了這幾日的經過,以及申伯到底什麼身份,他都一一敘述給施千蘭聽。
等夥計事無鉅細的說完一切,施千蘭便揮手示意他今日到後院歇息。
夥計十分感激,扭頭那一下差點給嚇出好歹來。
只見左儀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櫃檯前,一雙眼睛定定看著他們,但又似乎不是看他們,而是在想事情。
施千蘭拍了拍夥計的肩膀,示意他沒事,趕緊下去歇著。
夥計頷首,快步去了後院。
施千蘭走到左儀跟前,抬手敲了敲檯面,扣扣的聲音讓左儀回過神來,皺眉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就在案發當天,你們身在其中,不覺得這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但我是一個看客,所謂旁觀者清,自然就能想到你們想不到的東西。”
施千蘭不隱瞞左儀,算算時間,京中的密令不過今日午時前後到,到時候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合作是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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