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程宣這麼說,左儀當即打定了主意,衙門裡的兩件案子就暫且讓高金去忙活吧,反正已經水落石出,只要將兇手繩之以法即可。
他給程宣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長話長說,他有的是時間。
程宣卻看向施千蘭,“我這一路走來有些累,前面就由施掌櫃說吧。”
左儀驚訝的看向施千蘭,怎麼著?這是都知道宮文柏為何到鳳錦縣後心緒不寧,就他一個矇在鼓裡?
施千蘭面對左儀的目光,只能乾笑兩聲,然後正經八百的說起她傢伙計查到的東西。
“我這邊得到的訊息得從宮先生幼年時說起。”
那時宮文柏尚在鳳錦縣生活,父母健全,家中還算殷實,其父宮律曾在京城國子監任職,只是時間不足一年,就被調任,具體原因尚且不知。
其母則是鳳錦縣城郊一處農家女,只是這農家女祖上曾出過官員,家中一直有書香傳承,所以倒不全然只是農家女。
二人相識一年後成婚,再後來就有了宮文柏。
但好景不長,在宮文柏三歲那年,宮律突然將疼愛有加的妻子趕出家門,甚至只給了十兩銀子度日。
當時這件事在他們居住的城郊引起了極大波瀾,不少人對宮律如此行為不解,到後來不恥。
然而就在宮律趕走妻兒的第二年,宮家來了一群人,沒有穿官服,也沒有佩刀,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衙門出來的。
當時看到這群人的百姓很多,所以並不難打聽。
“這就是整件事的開始,或者說是宮文柏記憶裡的開始。”
施千蘭嘆了口氣,“但事實上不只如此,這件事遠比目前知道的牽扯的更廣。”
左儀聽到這裡大約已經猜到了,宮文柏的父親跟程宣查的科考一定有牽扯。
宮律當年在國子監不足一年的任職內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不會那麼快離開國子監,甚至離開京城。
程宣在此接了話,“確實不簡單,當年宮律是被迫離開京城,至於原因,無人知道。”
左儀嗯了一聲,隨即問道,“宮律後來在鳳錦縣生活這麼長時間,且還娶妻生子,這又是為什麼?”
如果他真的在京城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大到能迫使他離開想要闖一闖的京城,那又如何能回到鳳錦縣安然度日。
若說沒有危險,那為什麼幾年後宮律會一反常態將妻兒趕走。
他事先似乎已經知道不久之後家裡將遭受滅頂之災。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這個秘密足以讓他安然在鳳錦縣生存,只是時效性或者是關聯的那個人出了變故,等不了太久。”
程宣早就想過這個可能,只是時隔多年,想要查當年的事很不容易。
京城那邊看似散漫,但真正的秘密都是嚴絲合縫,絕無洩漏的可能。
所以程宣查來查去,就查到了鳳錦縣,再然後查到了宮律就是宮文柏的父親。
“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京城裡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不過一向窩著秘密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畢竟在京城那樣的地方,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除非完全有保護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