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
聞人清前腳走進施家酒樓,後腳聲音便傳進了左儀耳中。
剛好,左儀將盤子舔乾淨放在櫃檯上,聞言迅速扭頭看向聞人清,“什麼時辰?”
如何確定的左儀沒興趣知道,這不是他的專長,術業有專攻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
聞人清緩步走到桌前坐下,聲音清明的說道:“約莫是她出城前後腳被人下了毒。”
左儀想了想,“那個時候,布行掌櫃家的兒子是不是也出城去了?”
宮文柏頷首,“是,今日程公子說起過,那人確實是在前後日子出城去了。”
寡婦之死和徐嵐之死前後嚴格算起來相差一日左右,只是徐嵐被發現的晚。
宮文柏說完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大人的意思是,兩件案子為同一人所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左儀沒有立刻回答,只沉吟片刻,問起別的事情來。
“施掌櫃那邊有什麼訊息?”
施千蘭撐著腦袋努嘴,“有,宮先生的猜測確實沒錯,那日布莊掌櫃家的兒子在茶攤上遇上了出城送酒的徐嵐,二人雖然沒有交流,但他們是在相鄰桌上喝茶,而後各奔東西。”
左儀眯起眼睛,“我去過那個茶攤,兩桌相鄰極近,加之是在城門口,人來人往的,魚龍混雜,有人想要動些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有他這話,宮文柏剛才的問題就算又落了一分實處,那個布莊掌櫃家的兒子便又多了一分嫌疑。
“如此說來,兇手極大的可能性便會是那人了?”
施千蘭從櫃檯後走出來,繞了一大圈,兇手難道會是完全沒想到的布莊掌櫃之子嗎?
左儀沒有正面回答,他如今一點證據都沒有,完全都是猜測,這樣子如何能把人定罪?
宮文柏想起之前程宣交代過的事,如果真是這人,那須得先查清楚這人跟寡婦和徐嵐之間有過什麼過節,或者關係。
他微微彎下身去同左儀輕聲耳語,“大人,程公子提醒過,也許這人跟寡婦和徐嵐之間有我們沒查清的東西。”
“程宣這小子總算有點用處,也不知道他跟著來鳳錦縣到底幹什麼。”
左儀將杯子裡的水喝乾淨,起身來回踱了兩步,“此事讓唐辭他們去查,不過那幾個最初的嫌疑人也不可掉以輕心,備兩手,以免錯失真相。”
宮文柏領命離開,左儀看著他遠去,心下有點煩亂,這案子看著雜亂,但實際上應是亂中有序,只是為什麼總感覺缺了串聯的一環。
“如此心緒不寧,左大人不妨出去走走,正好我這有幾張票據需要前去送,也別麻煩我傢伙計,他們都挺忙,就勞煩大人前去走一趟吧。”
施千蘭繞到櫃檯後面將票據取出來,直接塞進了左儀的手中,“大人慢走,不送。”
左儀剛想張嘴,施千蘭乾脆的指了指還在櫃檯上頭放著的盤子。
那一盤子醬肉可不是白吃的,要不掛賬,要不就當一次跑腿。
左儀慢慢把嘴巴閉上,鑑於囊中羞澀,這一趟他勉為其難跑就是,就當出去散心。
拿了票據出了店門,左儀一路慢悠悠的溜達著,街上人聲鼎沸,竟然絲毫沒壓制住他內心的燥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