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抿唇笑了笑,心中一絲怪異閃過,不過眼下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他來就是想問問徐父是如何報案的。
於是左儀直截了當的把徐父如何被安撫,後來徐嵐卻在不久前被發現,都一一講給申良遠聽。
申良遠聽到徐父晨間來找自己報案後,他就隱隱覺得事情要不好,而後聽見左儀說隨後徐嵐被牛車載回屍身,臉色已然蒼白。
原來他還真的跟命案扯上了關係。
左儀這時候覺得申良遠臉上的蒼白有些過,即便他愛民如子,也不至於聽到前來報案的人家死了女兒就神情驟變。
“申大人看來是想起來了,我來就是想問問,當時徐父是如何報案的?”
他壓下心中越發濃重的怪異感,直奔主題問起徐父前來報案的經過。
申良遠目光微微垂下,似是在想些什麼,片刻抬眼說道:“徐父當時只說自己女兒超了時辰未歸,恐怕是出了什麼變故,央求官府派人去尋。”
頓了頓他繼續說下去,“本官見他神情焦急,像是真的很擔憂女兒安危,便又多問了幾句,才知道徐嵐平日送酒,至多會在第三日晨間就歸家。”
當時徐父來報案,比他女兒平日歸家的時辰不過遲了點點,申良遠覺得也許只是路上耽擱,就安撫徐父先回家再看看,萬一人已經回來了,不就省去許多麻煩。
申良遠長嘆一聲,“本官說完這些,徐父看上去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的回家去了,之後再沒有來過,本官還以為他女兒已經歸家。”
“哦,聽上去很正常。”
左儀摸了摸下巴,心想徐父此人是對自己對女兒的瞭解過於自信,還是他一早就知道女兒遇害?
如若不然,怎麼會有人對歸家晚上一點點就直接上官府報案尋人的。
但申良遠說徐父神情確實很焦急,確實是擔心自己女兒外出遇到什麼不測。
而且在酒肆裡左儀看到徐父幾次傷心暈厥,絕非作假,他對徐嵐的死確實悲痛萬分。
“左大人還要問什麼?”
申良遠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像是剛才的事對他打擊很大。
左儀搖頭,有心說幾句安慰安慰,又覺得一個大老爺們,且是縣衙官員,若是因此就一蹶不振,實在不大像話。
於是他很有決心的轉頭就走,走了幾步還回頭衝申良遠說道:“申大人,以後莫要以貌取人,我雖然出身不錯,卻絕非紈絝,從東稷縣調到這裡,可不是靠我爹。”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是個以翫忽職守換來官位的敗家子。
左儀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讓申良遠不要總帶著偏見瞧他。
可這話聽在申良遠耳朵裡,那就是諷刺無疑,尤其是在左儀剛問了徐嵐案子之後。
前腳才說別人翫忽職守,後腳恪守本分的縣丞就因自己判斷失誤害死了一個無辜少女,何其打臉。
申良遠一下子沒把自己給氣厥過去,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回過神來,立刻提筆寫了一封信。
左儀晃盪著往停屍房去,還沒走到,就遇見了前去探聽寡婦周圍情況回來的唐辭三人。
唐辭見到左儀忙拱手一禮,“大人,有發現。”
左儀立時精神一振,寡婦一案要是跟徐嵐的案子無關,那他手頭就有兩個案子同時進行。
雖說他不介意,但恐怕縣令大人怕烏紗不保,總要暗中點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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